却是眉峰一挑道,“女子间的事儿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就参与进来了?你媳妇儿如今大着个肚子呢,公主又不是个不明事理的,哪里会为难她?哪里就用得着你急了?知道你最是心疼你媳妇儿,舍不得她受半点儿委屈,可再怎么样,你也不能与公主一个女儿家比试,这不是欺负人家吗?公主可是我们的贵客呢!”

    裴锦箬听得这话,目下闪了两闪,扯了扯燕崇的袖子,燕崇咬肌动了动,却没什么动作,只是径自侧转了头过去,梗着脖子。

    “方才,在下与陛下在边上也听得清楚,这比试好像还是公主提出的,本是不该。不过,既然燕世子已经代为应下,那便也没有作罢的道理。不过,公主万金之躯,又是女子,与燕世子对阵未免不公。这样吧,便由在下代公主出战,领教燕世子高招。”

    又来一个语出惊人的,裴锦箬惊得骤抬双目,望向那人,却见他勾起嘴角笑,配着那狰狞的伤疤,怎么看,怎么让人不寒而栗。

    他偏还对着燕崇挑起了眉梢,“当年在西北,与燕世子缘悭一面,始终是一桩憾事。如今,终于有了机会向燕世子讨教,还希望你,千万不要推辞。”那人说着,右手放于左胸,朝着燕崇躬身一拜。

    这是北狄最高的礼节了。

    可裴锦箬却还是心头一紧,下意识地便是抓紧了燕崇的手。

    不只是燕崇与北狄有血海深仇,当初,他力挽狂澜,将北狄大军从边关打了出去,将北狄十万大军歼了差不多一半,多少北狄人亦是对他恨之入骨,恨不得生啖他肉。

    这北狄使臣提及西北,又提出与燕崇比试,只怕别有用意。

    燕崇自然不是不知道裴锦箬的顾虑,但他只是沉默地抬眼望向了永和帝。

    永和帝微笑着道,“索穆将军,这件事说到底,不过是女子间的玩笑话。她们要比试,便由着她们比试罢了。不过,靖安侯世子夫人确实是身怀六甲,多有不便。不过,武斗不行,还可文斗,公主看看可否?”轻描淡写地将问题扔给了斛律真。

    斛律真瞄了那叫索穆的将军一眼,又望了望燕崇,神色有些紧绷,半晌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