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不是什么小人物。

    袁恪目光静深地望向她,“北狄之主,斛律藏。”

    “斛律藏?”裴锦箬惊讶了,“他怎么也来了凤京城?还这么偷偷摸摸的?”

    “是啊!所以,这件事事关重大,我必然要报知上去,如今,也只能压着这么一会儿,先来问你,便是为了确定此事,不知你可还有别的部署。如今看来……你这歪打正着,于你们靖安侯府,于燕崇而言,倒是一桩好事。”袁恪语调淡淡道。

    “既然你事先不知,那便没事儿了。我要立刻进宫,将这事禀告陛下,之后该怎么做,还要等陛下示下。”袁恪说罢,便是转过了身。

    要迈步时,却又想起了什么,停下步子,转头望向裴锦箬道,“斛律藏偷偷摸摸来了凤京城,这可不是小事。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或许能多拖一些时日,可陛下和谈之心坚决,若是不会对斛律藏如何,而斛律藏逮住了妹妹被害之事,要大梁给个交代,陛下怕是也无法护短了。”

    裴锦箬却只是沉默着没有言语,脸色却是微微白了。

    袁恪恍若不见,收回视线,低垂下头道,“进去看看祖母吧!听说了燕崇的事儿,她很担心你。”说罢,便是负手而行。

    裴锦箬望着他的背影,长长吁了一口气。

    恪表哥还是这般敏锐,也还是这般可靠,看破,却从不说破。不管如何,恪表哥都会帮她的,这也是她有恃无恐,请他帮忙的缘故。

    她自然事先便知道那是斛律藏。

    那一日,春闱放榜,在酒楼上撞上的那个酒鬼,见到他的那一刻,她也吓了一大跳,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没有流露出半点儿异样。

    毕竟,谁能料到堂堂北狄国主,竟在两国和谈之时,隐藏身份偷偷潜进大梁呢?

    何况,她一个养在深闺的妇人,如何能一眼便认出那醉鬼会是北狄国主?

    若非前世,先于燕崇棺木被送回京城的北狄俘虏中,便有这一位,她又曾有幸见过,并且被彼时被关在牢笼里,如同困兽一般嘶吼的人吓得不轻,印象深刻的话,她也不能一眼便认出那是斛律藏。

    之后,她连燕崇也没有吐露半个字,只让陈五爷的人帮忙暗中盯梢。陈五爷的人,都是些乞丐泼皮,不引人注目和怀疑,反而是最可靠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