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猜。”

    叶准这会儿好像来了兴致,回转过头,单手支颐,一双狭长的黑眸好整以暇地轻睐着裴锦箬。

    裴锦箬的心口,却是一紧。

    早前怎么没有发觉,这双眼睛,实在是太像了些。

    深吸一口气,她调整了一下心绪,这才道,“叶大人的生平,我们查过,实在是平凡得寻不出半点儿异常。太平凡了。这样一个平凡的人,就算是宁老学士的学生,也不该能够支配一股暗中的势力,你对萧家,对燕家都有敌意,加上你的年龄,我大胆猜测,叶准,哦!不!叶槐生只是你给你自己精心准备的壳子,真正的你,应该是与前朝有关。或者说,你根本就是前朝遗孤,你不姓叶,而是姓赵。”

    到此时,叶准一双眼,已是沉溺成了一汪墨色,望定裴锦箬,良久,这才倏忽一笑,“世子夫人何止是聪明,简直是太聪明了,只是,难道就不怕聪明反被聪明误吗?说实在的,要杀了你,再想个法子脱身,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麻烦一些罢了。”

    “我当然知道,要杀了我,于叶大人而言,实在算不得什么。可我总得赌上一赌。”

    叶准高高挑起眉来,“赌什么?”

    “赌叶大人不会杀我。不只不会杀我,还会心甘情愿帮着我救燕崇。”裴锦箬目光沉定。

    叶准却是笑了,“世子夫人在说笑吗?”笑容随之一敛,“你凭什么?”

    裴锦箬深吸一口气,终于是从衣襟处掏出了一个物件儿,递到了叶准跟前,“凭这个。”

    叶准的目光漫不经心望了过去,触及裴锦箬递出的物件时,先是一怔,继而便是一惊。

    夕阳,已不知何时坠落了山头,天青色一点点加浓,夜色将至未至之时,天色晦暗,唯独裴锦箬掌中那枚玉佩却泛着通透而温润的光。

    叶准双瞳一缩,下一瞬,便是劈手将那物件夺了过来,扣在掌心,左右翻看。

    这个过程中,裴锦箬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看着。

    亲眼见得叶准一双眼中震惊与疑虑复杂交缠、角逐,然后,慢慢沉黯下来。

    一双眼,缓缓抬起,望向她,如同一把裹在了布中的利刃,那布已被绷到了极致,刀尖随时可能破布而出,锋芒毕露。

    他咬着牙,才勉强让自己沉声发问道,“这个东西,你从何处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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