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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你问我,何不问你家世子爷呢?”姜氏勾起唇角,讥诮地笑了,目光转而睐向燕崇。

    燕崇皱起眉来,抻了抻身子道,“大嫂,说实话,我还真不懂你的意思,我自认没有任何对你不住的地方,更没有做错什么,值得大嫂这般深恨。”

    “你当真这般问心无愧,你没有对不住我的地方,难道也没有对不住你兄长吗?”姜氏的平静却是瞬间崩裂,胸口快速地起伏着,眸中再不隐藏的恨,丝丝缕缕流泻而出。

    裴锦箬微微一顿,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她之前也打听过不少燕岑和姜氏夫妻间的事儿,起初也是恩爱夫妻,只是一件又一件的事情过后,中间又有林氏的挑拨,燕岑又常在外驻军,聚少离多,渐渐,夫妻二人间,便成了相敬如宾之势。

    裴锦箬不知怎的,便是想起了前世,她和燕崇相处的情形来。

    只是,比起她,姜氏应该更苦吧!毕竟,她和燕岑是有过情深之时的,而燕崇死时,她心中尚且复杂无比,遑论是姜氏。

    燕岑死了,从前的爱恨只怕都会涌上来,将人吞没吧?裴锦箬想过很多种可能,姜氏做的这种种,最有可能,便是为了燕岑。

    燕崇却是皱紧了眉,眼底掠过一道暗影,“大嫂这话何意?”

    “怎么?你心虚了吧?你只怕没有想到,这件事,还会被掀出来吧?”姜氏诘笑道。

    燕崇额角的青筋蹦了两蹦,极力忍耐一般,闭了闭眼,才勉强平稳下语调道,“大嫂,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不如明说,我倒也想听听,我到底何处对我兄长不住,竟让大嫂恨得要对我的妻儿一再出手。”

    “事到如今,你居然还不肯承认?”姜氏不敢置信地望向燕崇。

    燕崇却仍是一副不明所以,却也泰然自若的模样。

    裴锦箬也是安之若素,她不知道姜氏到底为何笃定燕崇做了对不住燕岑的事儿,可裴锦箬却知道,燕崇与燕岑兄弟情深,她信他,若果真有什么事儿,燕岑过世时,他便不只是纯粹的痛苦。

    只是,她自己也猜测过的,燕岑的死,怕是有些内情。是以,目光瞥向燕崇时,还是带出了两分浅浅的忧虑来。

    “我且问你,你兄长因何战死?”姜氏终于是沉声问道。

    燕崇目下闪了闪,“自然是宁阳关前,力抗敌军,以身殉国,这是咱们大梁百姓都知道的吧?”

    “你先看看这个再说得这般理直气壮吧!”姜氏起身,从身后的多宝阁上取下一只匣子来,那只匣子甚是不起眼,不过是普通的黑漆木,却装了一把极为精巧的锁。姜氏熟练地开了锁,裴锦箬注意到那锁头甚是光滑,定是常常把玩之故。

    匣子打开了,姜氏珍而重之地从中取出一纸信笺来,递了过去,那纸背上除了墨迹,还隐隐透出些血渍来。

    裴锦箬不知怎的,便觉心头惊跳。

    “这封信,乃是你兄长副将亲手所书,他作为先锋军,在宁阳关外迎敌,觉察出了不对,因而,冒险向你兄长报讯,却不想,这封信,却被人截住,未能送到你兄长手上,因而,才让你兄长命丧宁阳关。”姜氏说到这儿,双眸已是泛起泪光。

    裴锦箬眉眼一跳,往燕崇看去。却见他已是将信笺打开,看得专注,只眉心却是攒得死紧,面沉如水。

    “彼时,朝中,尚有人不愿一战,可陛下应该是想战的,于是,那些自认能揣度圣心的人,便想了一个主意。”

    “用一方城池的军民性命,来堵住那些反战之人的嘴……”

    裴锦箬听得心头惊跳,蓦然抬起眼来,入目,是姜氏被愤恨染红的双眼。

    她又转头往燕崇望去,却见他只是敛着眉沉默着,面上却没什么讶异和怒色,心,不由往下沉了沉。

    “从一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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