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燃烧水洗漱。把该干的零碎活都干完,天已经快亮了。

    马大婶最先起来,看到她正在各大灶上生火,赶紧过来抢她手里的柴。“让你躺着多歇歇,起这么大早干啥!不是最不爱干这活吗,病了咋还能耐上了?”马大婶身宽体胖,眼睛细长有神,头发总是挽得一丝不苟,干一整天活都不会乱。

    “睡一天了都,精神好着呢。”孟回咧嘴笑了笑,表示自己已经没事了。“婶儿,今天我不还能歇一天吗?想趁这机会去把如男姐埋了。总不能让她一直停在义庄里吧。”

    “哼,毛不拔居然连面都不出!不说如男为他辛辛苦苦干十年活,这两年不还冒风险在这儿做事吗?人死了连个破棺材都舍不得买,好歹给张草席把人裹去外面坟场吧!”

    马大婶说起这事就来气,她本来也想去帮着收尸,可后厨从早到晚没一刻能歇息,根本抽不出空来。

    马大婶指望毛不拔能良心发现,结果这指望当然是落空,人家到现在都没露过面,天香楼找上门去问责他还死不认账,说他两年前就把赵如男给赶走了。

    “他都把指使如男姐的事推给他们家大师傅了,还指望他干什么?还是我自己去吧。”孟回丢下柴火,往里轻轻扇着风,让火不大不小地燃着,待会儿大厨们来了好做事。

    客满堂倒霉的大师傅因为和赵如男接头,这半个月被天香楼请的混混整得门都不敢出。毛不拔连为自家大师傅说话的心思都没有,一心想让人家为他背锅,自己在一边装什么都不知道。

    这些商人之间鸡毛蒜皮的事,在官家看来其实上不得台面,除非动用汪大东家的人脉,否则没法正儿八经拿去官府告状。可是泄露出去的只有三道菜,犯不着东家亲自出面。

    马大婶叹了口气,接过她手中的活:“唉,那你早点儿去吧早点儿回。”

    孟回应了一声从后门绕到了街上,走到客满堂门口,居然发现他家围了不少人,正在排队争着买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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