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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仓是被灭了口,孟回和乞康心知肚明,能听说这件事的任何人都能想到这一点,但孟回不打算“追究彻查”真相。

    安到窃匪头上,顺便打击打击大姮朝黑恶势力就行,没有必要真的深挖。到时候挖出一大堆她暂时无力解决的事可就麻烦了。

    动手的是不是乞康都难说,孟回瞥了瞥他神情,镇定自若,只是眼神中略有疑惑,很难看出是不是他派的人去暗杀谷仓。

    谷仓知道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太多,又大多关于宫闱阴私,还没起驾前往行宫的夫侍、公子都有可能悄悄联络家族动手。

    孟回根本不打算追究往事,先皇后宫也好,文武百官曾经的反心也罢,那都是针对昏庸无能的先皇去的,跟现在的她没有太大关系。

    作为官员,作为与大姮朝相依的国民,恐怕没有人愿意看到国乱之际有外地趁虚而入。只要她能稳稳把持朝政,凭真本事步步服人,那么姒家江山在朝中最大的敌人,恐怕只有乞康一人。

    “青竹,你是哪一年入的宫?什么时候到的紫霞宫伺候?”上朝的路上,孟回左手扶着青竹,由于时间还早,她有心在路上闲聊几句打听打听情况。

    “回皇上,奴才七岁入宫,一直在尚衣局听差,后来怀桑总管......他见奴才还算当用,正好紫霞宫又短了人手,就调奴才来到先皇身边伺候。奴才到紫霞宫至今还不到半年。”

    孟回点了点头,她对怀桑这个人倒是有印象,他曾是姒瑾身边最得用的总管內侍,年纪比谷仓小,以前却始终压了谷仓一头。

    只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姒瑾弃用了怀桑,将他发配到了等闲无主子居住的行宫,去了没几个月就传来怀桑的死讯,据传是服毒自尽。

    “如此说来,怀桑算是你的恩人了?”

    “是。奴才尊他为父。”

    孟回诧异地看了青竹一眼,没想到这个看上去谨慎小心的小少年,对于这件事倒是毫无隐瞒之意。宫里多得是拜高踩低之辈,一见人家落了难,就恨不得把关系撇得一干二净,什么大恩大德全都抛到脑后去了。

    “那你可知道怀桑因何自尽?”

    “许是悲痛,也许是......奴才也不知。”

    也许是怨怪先皇偏信谷仓这等见风使舵之辈,孟回估摸着他是想说这话,只是害怕说了会犯忌讳。

    “怀桑是服毒?”

    “是。”

    “可知是什么毒?”

    “阎王令。”

    孟回闻言一噎,居然拿她家老板的金字招牌来命名,想来这毒药是很厉害咯。不过......她突然想到一事,脚步不禁一顿。

    “先皇中的也是阎王令。”

    “是。阎王令乃大姮第一毒,尚药局......常年备有此物。”

    原来是大姮官方指定用毒,想来宫里要害个人多半都爱用这个。孟回瞥眼扫了一眼青竹,默默分析了一下他的杀人嫌疑。

    会不会是因为怀桑之死心有不甘,从而埋怨上了姒瑾,所以弄到了阎王令,让姒瑾死于和怀桑一样的毒?青竹作为女皇身边近侍,想弄到一点阎王令不成问题,他有能力,更有作案的机会和时间。

    就算帮他弄到毒药的人事后明白了什么,都绝对不敢声张是自己帮的忙,否则只会跟着一起死。

    动机,时间,工具,样样都能满足。唯一的问题是,青竹真的会这样做吗?

    孟回不敢说自己看人一看一个准,但从小到大再到死,她经历了这么多事,多多少少能从一个人的外在窥到一些内心的情况。而青竹怎么看都不像会弑君的人。

    她决定先把这怀疑放到一边,并打算继续让青竹跟在身边。就算他真是凶手,目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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