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孟回心道这才哪儿到哪儿呢,神力什么的,他乞康就从来没拥有过。心里虽如此作想,她面上还是一副唏嘘遗憾的模样。“唉,我看等祈福结束,还是让国师在宫里好好修养着,少出来露面为好。”

    从前要是孟回这样说,如宜肯定会想方设法阻止,因为国师是神权,能牵制皇权,不让权力过分集中在姒家。可此时,乞康这神权代表实在是太没用了,起不到应有的作用不说,还得带来全然相反的影响。

    要是乞康威信持续下降,孟回便能趁机把神权抓在手中,把天命之人的角色演绎得更加淋漓尽致,使万民敬仰,让姒家统治更加稳固。

    如宜想到了这一点,可还是没有任何反驳的意思。“微臣也觉得国师该好好休息了。”

    孟回见祭祀舞已到最后关头,于是停止了闲话,探出意念,迅速毁掉了乞康外袍上的几处符文。据她分析,那些是维持他面容不老的关键。

    “哎呀!你们快看!”

    “国师!国师老了!”

    “不好了!国师失去上天庇护了!”

    孟回稳坐观礼台,只露出恰到好处的担忧,其实内心毫无波动。她早让尚云悄悄安插了人在军中,这些人会先一步控制言论,不让事情牵扯到她身上。

    “肯定是国师意图不轨!被老天责罚了!这是天谴啊!”

    “皇上是天命所归,登基大典那天都有异象了!国师肯定是激怒了上苍!”

    最近这样的言论本就流传甚广,今天再这么被人一喊,就似种到每个人心上,扎了根发了芽,再不怀疑。

    国师被上天遗弃了,收回他的神力,就是对他不忠的惩罚。

    乞康早就停止了舞蹈,愣愣地伸出双手,看着上面不断加深的皱纹和老人斑,脑海一片空白。他不知道他脸颊已如枯树,双眼耷拉,头发苍白,佝偻着身子像个即将入土的半死人。

    他空荡荡的脑海中忽然又响起姒瑾的话,庆典结束时,是他的死期。

    乞康如被重锤击打,心头一闷,喉头一紧,吐出一口浊血后重重倒在地上,结束了这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祈福庆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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