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继续冒着弹雨向上冲,等冲到山坡三分之二的地方,山顶工事里再度冲出一队百十人的反击部队,双方又绞做一团,这时候的搏杀便可以看出第一师的攻势疲软。

    第一师的将领中不乏有见识的人,不禁叹息了句:“敌人好狡猾,用的是再而衰、三而竭的战术,其以小股部队拦击,目的就是消磨掉我军的攻势,仰攻高地凭的就是一鼓作气,没了那股子锐气,此次进攻只怕是无功而返了。”

    曲同丰铁青着脸,后路敌军的刀锋已经刺入骨头里了,若不能迅速突围而出,只能是束手待毙了。

    “后路继续保持进攻,我不要你们夺下山头,但一定要遏止敌人进攻,前沿部队立刻组织进攻,为什么敌人能够轻易突破我军阵地,而你们就拿不下敌人的阵地,自我以下将领都不要在我身边待着,全给我上前线去,实行连坐,凡连长退,杀营长,营长退,杀团长,团长退,杀旅长!用刀杀!”曲同丰这番话说的杀气腾腾,将领们只觉得脖颈后凉飕飕的,刚才被砍头团长的脑袋就在一个旗杆上悬着,那死不瞑目的眼睛空洞灰白,似乎在告诉人们,这就是他们的下场。

    将领们火急火燎的走了,留下曲同丰孤零零的站在山头上,山风吹的他身子一阵寒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一旁的副官瞧见了,忙取来将军大氅披到他的肩上。

    曲同丰紧了紧大氅,两条浓眉拧作一团,远处的喊杀声听得他心乱如麻,他竭力使自己镇定,转动着脑筋去想破敌良策,可麻木的大脑传来的却是一阵头痛欲裂的晕眩,平日里熟读的兵书此时全无了踪迹,他不禁生出了一阵悲凉,望着战场滚滚遮日的硝烟陷入了深深地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