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就职、做音乐、以及其他各种各样的选项就这么摆在他面前,但是他还欠缺一个下定决心的契机。

    自由多了,选择多了,人反而变得懒惰了。

    而铃木研一这个“不就职”的提议,在背后推了和岛慎治一把,让站在选择之门前的他,朝着“做音乐”这个选项走近了一步。

    但是光这样还不够。

    作为好基友搭档组乐队的两个人,现在要打算从业余转为职业,和岛慎治想要听铃木研一说一个解释得通的理由,而不是对于毕业就职的恐惧头脑发热做出的仓促决定。

    “我也是认真考虑了很久,最开始也想应该先去上班,周五和周六跟你和上馆到LIVEHOUSE去演出,过这样的生活大概也很不错。”

    “但是想来想去,觉得我们要是不趁现在先去做音乐会很可惜。”

    “怎么说?”

    “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时代呢?”铃木研一反问道,把话题扯到了时代上面去,“这种仿佛飘在云端一样的日子,怎么想也是不正常的吧。”

    和岛慎治也觉得不正常。尤其两人出身青森那样被大片田地和森林包围的乡下地方,过惯了节奏缓慢的生活,看待这种日子更觉得莫名其妙。

    “现在好像是每天都在狂欢。”和岛慎治想了想,说道。

    但是,狂欢是要有可以庆祝的事的,像这样随时随地无理由的狂欢,与其说是狂欢,不如说是癫狂。

    “要是我们出生的早一些,在石油危机的时候毕业,那么就会为了找工作焦头烂额,要是出生的再晚一些,谁又知道会面临什么样的情形?我总觉得我们毫无选择权。”

    铃木研一说到这,顿了顿,像是斟酌语言,“时代不知道会把我们带向何处,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事,看似安稳的工作未必真正安稳,光明的前途也未必一直光明。”

    “但是,由我们自己做出来的,带着我们的思想印记的音乐,永远属于我们。”

    我们的思想印记,这种说法让和岛慎治感到心动。

    如果人生本就是被时代的潮水推动着的,那么,去就职,完成所谓正常人的人生,和去做灌注自己心血的音乐,不知道会走到哪里的人生,就都是不确定、自己也无法掌控的。

    要是那样,能去做自己喜欢的音乐,把它作为事业来奋斗,将是何等的幸福!

    “原本我也没有这么大的决心,但是,”铃木研一举起手里那封朝日电视台的信,“因为收到了这个,让我能把这件事说出来了。”

    “怎么?”

    “能进入复试,多少能证明我们的乐队有些水准吧?”铃木研一笑道,“所以自信心也跟着膨胀起来了。”

    “要是能拿到电视赛的资格,不管能不能拿到冠军出道,都算是对我们水准的肯定,所以,让我忍不住想要做一做专业音乐人的梦。”

    “当然,最重要的是,就算不去就职,我们的人生也不会因此就完蛋。”

    和岛慎治也笑,“做一做梦也没什么不好的。”……人生不会因此就完蛋,反而会因此留下永远属于他们的东西。

    两个从少年时期就在音乐路上结伴前行的伙伴,在笑容当中达成了共识。

    ……

    九月二十七日。

    傍晚,渡边万由美开着她的奔驰车到新桥的录音室去接岩桥慎一。

    到了以后,先找个共用电话打他的呼机,之后就回车里等。两人早有约定,也不必等他的回电。不一会儿,有人咚咚敲渡边万由美的车窗。

    “久等了。”

    岩桥慎一习惯成自然,坐进副驾驶。

    “今天的进度如何?”渡边万由美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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