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雨过天晴了?”

    周正脸角不自觉的抽了下,刚才他还惴惴的想着是不是激怒了魏忠贤,感情是魏希庄出的手。

    心头稍微放松,周正却是摇着头道:“哪里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魏希庄一怔,不解的道:“我抓你,就等于是九千岁抓你,阉党的人就不会对你出手了,会观望九千岁的手段。至于东林那些人,他们更会作壁上观,等着你被弄死。等着等着,这件事不就过去了?”

    没了魏忠贤的压力,周正思维更加清晰,敏捷了一些,沉吟一阵,道:“阉党这边,或许可能像你说的这般。但东林未必,他们做事向来不达目的不罢休,现在,外面还不知道多热闹。”

    魏希庄这个办法,确实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暂时能将周正保全,但周正面对的不利情形,并不会彻底改变。

    魏希庄哪里懂得朝堂险恶,明明是一招好棋的,有些不耐的挥手道:“我管他外面天翻地覆,你在我这里就放心,没人动你一根手指头,你要什么,我给你置办,好吃好喝,看书练字,干什么都行……”

    魏忠贤话音未落,周正猛的抬起头,目光灼灼的道:“或许,这是一个机会。”

    魏希庄不明所以,道:“什么机会?”

    周正眼神闪过冷冽之色,道:“将李恒秉拉下水的机会。”

    李恒秉也是悬在魏希庄头上的剑,闻言神色一振,道:“什么办法?”

    周正细细思索片刻,道:“现在还不成熟,外面的情况我一无所知,先观察一阵子看看。”

    魏希庄皱了皱,道:“就讨厌你们这些文人卖关子的臭脾气,说吧,有什么要我做的。”

    周正想了想,道:“给我家里报个平安,让我的书童六辙来见我,你再见见成经济等人,要他们稳住,别乱。其他的,你也盯一盯。另外就是朝堂上的动向,你要打听清楚,随时告诉我。”

    魏希庄一一记下,起身道:“行了,你有什么事情跟门旁的说就行,我去外面给你盯着。”

    周正嗯了声,眉头紧锁不松,心里依旧飞速转着各种念头。

    魏希庄走了,门旁的一个锦衣校尉陪着笑与周正客套了一句,然后就站在门外,仿佛随时等周正吩咐的周府家丁。

    没过一会儿,周正忽然抬头向外面看去。

    不知道为什么,周正觉得太安静了,刚才那些嘈杂的声音突然间都没了,还有一股冷意在牢房里流动。

    恍惚是一种错觉,周正感觉到他仿佛被一只毒蛇盯上,浑身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