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

    说好的俸禄没了,院子也不修了,那些心知肚明的‘孝敬’也都归公……

    周延儒一系,在拼命的筹钱,令人惊奇的是,真的不过五天,他们就筹集了到了四十万,交给了张贺仪。

    征西廊。

    周正的次子周德恪歪歪扭扭的在整个征西廊转悠,与他大哥内敛怕生的不同,小家伙好像就没有什么怕的,四处乱跑,看到什么新奇的还呀呀的叫着,追着跑。

    这是征西伯的次子,征西廊里的人都宠着,即便再忙,也都偶尔陪小家伙玩一下。

    张贺仪接过户部给的单据,来到周正班房,啧啧称奇的道:“大人,别看国库没钱,这些人是真有钱,前一阵子花出去几十万修院子,转眼间又筹集了四十万……”

    周正抬头看了他一眼,道:“查清楚来路了吗?”

    张贺仪瞥了眼四周,道:“学生打听了一下,有一些是‘借’的,里面猫腻小一点。一部分是漕运,盐课,茶等的抵扣,与江南的商人有关。还有一部分,就是卖官,听说,各种肥缺,明码标价,四川盐课提举,标价五千两!”

    周正倒是不怎么意外,沉吟片刻,道:“盯着他们。”

    张贺仪点头,刚要转身出去,道:“对了大人,听说鲁王入京,已经进宫了。”

    这个周正已经知道,继续埋头看书,道:“放心,有麻烦,咱们上面有人。”

    张贺仪顿时笑了,道:“是,学生告退。”

    在张贺仪出了周正班房的时候,鲁王进了乾清宫,正在面见朱慈烺。

    鲁王的封地是山东严州府,山东的革新,鲁王府备受打压,鲁王也曾找崇祯哭诉,被周正借由几个案子压了回去,现在,又忍不住跳出来了。

    鲁王站在朱慈烺案桌前,痛苦又无奈的道:“陛下,从崇祯十一年开始,朝廷就屡次克扣我鲁王府的俸禄,先帝遭奸佞蒙蔽,缩减了鲁王府分地。现在,臣已经熬不下去了,还请陛下督促户部,将鲁王府的俸禄发放出来吧。”

    朱慈烺对这些其实并不清楚,但鲁王是宗室,不能不管,转头看向李忠。

    这些李忠是心知肚明,看了眼鲁王,轻声道:“万岁爷,鲁王说的是事实。”

    朱慈烺哦了一声,道:“那就让户部尽快拨付吧。”

    李忠没有说话。

    鲁王大喜,道:“还请陛下下旨。”

    朱慈烺眨了眨眼,又转头看向李忠。

    他到底只有十岁,不管是礼法上,还是现实上,大权已经旁落到了外廷,比之他父皇崇祯更进了一步。

    下旨这么重大的事情,他不敢独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