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正在镇北城又待了几天,这才离开辽东,返回京城。

    回到京城,已经差不多的年底了。

    每年年底都是最为忙碌的时候,周正继续是马不停蹄,如陀螺一样旋转。

    现在六部权重极大,内阁空泛,因此六部尚书等就更忙了,上上下下太多的事情都压在他们身上。

    周正一直忙碌到年底的最后一天,这才能松口气。

    周家也前所未有的齐聚,周清荔从天津卫回来,上官勋,丁棉两家也被邀请过来,周家摆了三桌才坐下。

    周丁氏,上官清以及其他两家的妇人凑在一起,说着话,又帮厨,热闹非凡。

    周清荔与丁棉,上官勋等在正厅里喝茶叙话,几个孩子也在跟前,不时传出爽朗笑声。

    周正,周方,丁琪,上官烈,外加刘六辙等一大群人聚集在另一偏庁,也是喝茶说话,闲聊天。

    周方作为老大哥,坐在碳炉前抱着茶杯,看着外面的雪,道:“这雪下有快半个月了,还真是没完没了。”

    丁琪比周正小一些,三十出头,摸着八字胡,感慨的道:“我前一阵子去山西,调查炭的事,其实我大明不炭,如果百姓们也能用上炭,这个冬天大概不会难熬了。”

    上官烈不知道什么时候,吃的非常胖,这会儿手里还端着盘子,咽了一口,道:“天底下那么多事,哪里能管得过来,看看我们手头上的,感觉二十年都做不完,这煤炭,要不是死了那么多人,我们也注意不到。”

    刘六辙瞥了他一眼,这位体重是胖了,心眼却没增加多少。

    其他人倒是无所觉,周方收回目光,看着众人道:“很多事情是连着的,如果吏治做得好,这煤炭的事情,会顺水推舟的改变。”

    上官烈又接话了,道:“肃清吏治,建立廉洁,高效,奉公的官场体制,说是说的好,办法也那么多,可落实能多少?姐夫当初说,起码两三代人,也就是四五十年,四五十年,我们尸体都不知道在哪?都说富不过三代,我看,我们这一代一走,什么样还是什么样,全白费……”

    众人都看向他,神色不善。

    上官烈犹自往嘴里塞东西,含混的道:“要我说,别弄什么千秋大业,一百年计划,顾个二三十年就行了,等我死后,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不是有老话吗,儿孙自有儿孙福……”

    周方也听不下去了,看着刘六辙道:“你再让人拿点东西来,撑死他算了。”

    刘六辙还没答话,丁琪就道:“对,反正他儿子估计也不在乎这老子,早点死分家产吧。”

    周正叹了口气,道:“大过年的,你们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说点正事吧,慎儿明年准备参加科举,你们怎么看?”

    都是家里人,大过年的周正也不能端起架子训斥,随口说一句,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