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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已经进入九月,秋天慢慢结束,今天已经入冬。

    辰时一刻,太阳刚刚升出了枝头,山野间的野木已经完全枯黄,落叶随着秋风四处飘散,诉说着一片凄凉哀愁。

    张鸿功身上穿着大红色锦缎皮袍,袍子里面衬着两层甲胄,他头戴银盔,身上的山纹甲护心镜闪闪发亮,折射出一道道耀眼的光波。

    虽然太阳已经跃出了山头,阳光照在身上也暖洋洋的,但是初冬的空气仿佛多了几分冷冽,让张鸿功麾下的士卒畏畏缩缩,提不起一点儿劲头。

    张鸿功看了看天气,对着标营游击张千才说道:“千财,你吩咐下去,早点让儿郎们吃饭,等吃罢了早饭,老子今日一定要攻占这处寨口。”

    张千才是张鸿功家奴出身,将家奴提拔为亲信武将,这种情况在明末非常常见。比如后来的总兵祖宽就是祖大寿家奴,刘宣在延安打过交道的张芳也是张应昌家丁。

    明末时期,朝廷的军制早已经败坏不堪,各家军将的家丁已经成为绝对的主力。这样一来不仅带来军阀化的顽疾,还让大量的军将家丁升为高阶武官,张千才也是在这种背景下,才能被张鸿功大力提拔,升为总兵标营游击。

    对于上级兼任家主的吩咐,张千才不敢怠慢,不过他到底也算是久经战阵,不由得疑惑问道:“将主爷,咱们已经与流贼交手十来天,流贼的厉害将主爷也一清二楚,如果逼迫士卒过甚,只怕也于事无补。”

    张鸿功听了亲信这番丧气的话,脸上有几分踌躇道:“我也不欲如此,但是杨总督的催促文书每日一封,如果咱们稍有怠慢,只怕到时候也会军法无情。”

    听了这番话,张千才也默然不语。现在还没有祖大寿京师抗命,率部望风而逃。将皇帝丢在一边的事情发生。明朝的法度还比较森严,尤其是去年左都督毛文龙被文官无辜处斩,让下面的武将更加灰心丧气,怨恨朝廷赏罚不明。

    “将主爷。听闻咱们这段时间受阻,杨总督想要另找法子越过灵石口。如果杨总督设计成功,咱们也不需要死打硬拼,毕竟咱们手中的本钱拼光了,将主爷的地位也不可能安稳。”张千才打破了沉默说道。

    张鸿功摇了摇头道:“杨总督这段时间确实派出人马查探小道。但是此事估计还是不成的。这一段山脉虽然不高,但是想要翻越大队人马,估计还是不成。如果只是小股人马偷渡过去,只怕也起不了大用,毕竟听闻秃匪麾下骑兵骁勇。”

    “将主爷说的不错,上次我与吴总兵麾下的守备贺人龙喝酒,就听他说起了这陕北秃匪的厉害。延绥镇下副将张应昌,参将刘勇可是都吃了败仗,那延安参将刘勇素来骁勇,更是全军覆没。九族也被秃匪斩杀干净。”

    “至于守备以下的将官更是死伤惨重,张芳、顾世虎之辈不是死于阵上,就是因为兵败被朝廷严律处死。以前我也认为延绥镇损兵折将,被秃匪打破了胆子,但是这几天与秃匪打了几仗,才明白贺守备所言不虚,这秃匪真是不同于一般流贼,确实非常厉害。”张千才搓了搓冻得发红的双手说道。

    张鸿功听爱将说完,手持带鞘的腰刀指了指张千才的胸口说道:“你们下面的将官不畏战、不轻敌,我这个总兵也就放心了。这几天咱们一直没行动。几乎将士气养足了,而秃匪每日都要遭受几十轮炮击,士气只怕是衰竭了不少。最近几天,哪怕是秃匪主将每日杀猪宰羊。也听不见多少欢呼声。咱们示弱了十来天,今天就出其不意、拼一回老命,攻下灵石寨,到时候老子也好为你请功。”

    见主将决心已定,张千才马上安排下去开饭拔营。等了大约一个时辰,眼见天气已经比较暖和。张千才所部已经吃罢了造反,排成密集的军阵走出了营门。

    像往常的攻势一样,官军的重炮率先开火,十几枚石弹带着一股股滚烫的火焰,朝着寨墙上面打来。尽管官军没有铳距、射表等先进的炮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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