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在明末的时代,尤其是万历之后,文贵武贱已经到了极点。现在天下还没有彻底大乱,关宁军、左良玉等军阀势力还没有在常年的战争中成型。

    如果没有这一层亲密的关系,张秀才也一定不会有辱斯文,为一个粗鄙的武夫出谋划策。

    对于张文昌这个读书人兄弟,张应昌一向是非常尊敬。他自认为张文昌的头脑远远超过自己,尤其是在官场上的弯弯绕绕,更是无师自通。

    见张文昌咳嗽阻止,张应昌连忙将出去传令的家丁喊了回来,然后让他们把守好军帐大门。

    他见房中已经没有外人,才小声的开口说道:“贤弟,你为何阻止为兄对张芳这个废物行军法,如果这次不处置张芳这个酒囊饭袋。只怕麾下的士卒会军心不稳,到时候更懈怠了几分。”

    张文昌摸了摸自己有些花白的长须说道:“六哥,在这延绥镇南路军中,是谁对你最忠心。”

    张应昌的家族,在榆林镇算是有名的将门。虽然比不上王、吴、尤、侯、马这大名鼎鼎的五家,但是连续三代,每代人也能出一个三品以上的武官。在榆林镇中也算地位显赫了,这样一个兴盛的大家族,每代的同族兄弟当然会有不少,其中张应昌排行老六。

    张应昌已经察觉出了这个精明的秀才兄弟的意思,他摸了摸脑袋,有些憨厚的说道:“自然是张芳,张芳是我家的家生子。他的一切都控制在家族之中,当然会对我家忠心耿耿,不敢有丝毫二心。”

    张秀才欣慰的点了点头说道:“六哥,当初为了让张芳爬上高位,你也没少花费心思吧!”

    张应昌心有所感的叹息道:“贤弟说的不错,我家发迹已经三代。家中的子弟已经渐渐吃不下从军的苦楚,到了为兄这一代,家族之中的兄弟已经很少能成为臂助。不得已之下,只能从家奴中挑选。”

    “张芳虽然不成器,但是多年下来也忠心耿耿。他办事精明,为兄弟做了不少官场上的阴私之事,才会被为兄看中,慢慢提拔上来。”

    张秀才得意的笑了笑说道:“以兄长现在的情况,再过几年,才能重新提拔一个张芳这样品级的军将。”

    “最少也要五年。”张应昌思索了片刻说道。

    张秀才长叹了一声道:“以兄弟的眼光,陕北之地恐怕已经有了大乱之象。面对这种王朝末世的局面,恐怕朝廷也会慢慢重用武官,我们张家,还是要以保全这支精锐为重。”

    “所以张芳这个奴才,还不能一棍子打死。毕竟他已经是一个五品武官,培养起来也颇为不易,已经能管带不少的兵力。还是稍作惩处,做做样子饶他一条小命。”

    张应昌听了张秀才的分析,马上改了主意。在军议之上,他将张芳重重的责打了三十棍,打的张芳皮开肉绽、股肉模糊,看上去仿佛命不久矣。

    明代的廷杖,有各种暗中的潜规则,军中的军棍也是如此。尽管张芳屁股上血肉模糊,但是实际上都是软组织挫伤,只要修养上一段时间,就能快速康复。

    更可况张芳也只受到一个戴罪立功的处分,根本无损根基。张应昌看起来也比较体恤他,让他带领麾下的残军回到了延安府中。

    张应昌之所以方张芳这支队伍回去,也是万不得已。

    张芳麾下这支军队,已经算是军心大乱、三军丧胆,根本剩不下多少战斗力,反而还要在前方耗费粮食、扰乱军心。

    正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张应昌才让张芳率兵返回,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从张芳兵败之后,张应昌这支大军也更加小心谨慎,他们每日行军的距离从不超过三十里。每日扎营,也要深挖营垒,修筑坚固的营寨。

    因为张应昌保守的用兵,稍后的一两天之内,石勇也没有抓住任何机会,就连骚扰敌人的任务,也几乎很难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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