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钰正在埋头看着那如小山一般高的奏折,脸色时尔平静,时尔带着一丝的愤怒。殿中四处皆有不少的小太监,他们小心的站在那里,将身体微微下弯,一幅随时听令的样子,但确又不敢闹出丁点的动静来,似是生怕惊动了皇上引来龙之一怒般。

    一切直到殿外传来了脚步之声。所有的太监们神色更为恭敬了一些的时候,正埋头办公的朱祁钰也慢慢抬起了头,只是随意的一望之后便继续的看着手中奏折,只是口中已然说道:“金爱卿回来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依着惯例,金英跪拜行礼之后,这便起了身小心的凑到了前面来,走到朱祁钰的身体一侧之后轻声的说着,“皇上,事情有变。”

    “嗯?”朱祁钰似是听到,又似是没有听到,至少这一会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举动。

    但伺候惯的金英知道,朱祁钰已然是完全的听了下去,当下便继续小声的说着,“皇上,俞士悦涉嫌谋逆之罪。”

    “嗯?”似乎突然被惊醒一般,朱祁钰猛然一回头,随后目光狠狠的盯向着着金英说道:“卿再说一遍。”

    金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像是被吓到了一般的继续说道:“皇上,俞士悦私下联系英宗朱祁镇,有了投效之心啊。”

    “混帐!”听闻到朱祁镇之名时,朱祁钰的神色明显是震怒的。但这一声也不知道骂的是金英还是俞士悦。

    整个奉天殿中,因为朱祁钰的怒火瞬间连温度似乎都变低了很多,其它的小太监们更是将身子弯得更低。此时此刻,便真是达到了落针可闻之境。

    大约三四息之后,朱祁钰似乎调整了一下心态,声音已经不像之前那般骇人了,或许他已经慢慢开始消化了这个消息,“朕待俞卿不薄,他怎么能做出如此之事来?此事可有十足的证据吗?”

    “臣刚才杨家庄回来,一切都是忠胆公说的,是多俞士悦的长孙俞元弼口中探听来的,想必不会有假。只是毕竟涉及到尚书之职,臣不敢妄议,便没有派人去拿到实证...”

    “着人去拿,朕要看到证据,要看证据。”似乎火气又渐渐的升了起来,朱祁钰的声音是越来越大。

    “是,臣这就着人去办,皇上要保重龙体啊。”眼看朱祁钰肝火正盛,知道此时说什么,对方或许都不会相信的,金英便一边说着话一边退了出去,他这可不是害怕了,而是要给皇帝一个消化消息的时间与空间。

    皇上也是人,也会有喜怒哀乐,所谓的喜怒不形于色,往往指的是在外人的面前,像是在太监这样的近侍面前,通常朱祁钰也不会做伪的,这一点金英心知肚明。这才有意退出,给皇上一个适应的过程,当然,他也需要把证据拿到手中。

    ......

    俞府。

    一夜的时间过去了,能派出的人手都派了出去,依然还是没有任何的线索。事值此时,做为府中的老爷,当朝的刑部尚书俞士悦已经不敢在抱有什么期望,只能将一切都放在了金英的身上,期望着这位太监总管还有些面子,可以在忠胆公的手中将长孙元弼要回来。至于这其中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已经做好了被狠狠咬上一口的准备。

    整个府中也因为俞士悦的情绪而变得有些低沉,以至于下人们走路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似乎生怕会做错什么事情,受池鱼之殃。

    很多事情,并非是你不希望就不会发生。就似是此时的俞府,尽管大家已经很小心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还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大批的持绣春刀的锦衣卫突然出现,他们迅速的冲进了府中,并把持着院中的各主要通道。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正座在书房中等候着金英给自己传递消息的俞士悦感受到了外面的混乱,遂站起了身,一脸紧张和迷茫看向着外面。

    “老...老爷...锦衣卫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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