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正是去赴任的。”

    “寒城?”杜煜源下意识道,“那可不是好地方啊,据说冷得要命,还经常遭野人攻打,大哥你应该让父亲去走个关系,随便换一处地方也行啊?”

    廖青一笑,“为什么要换?我觉得挺好,寒城虽有野蛮人攻击,可正因为这样,才更容易获得功勋嘛,我要去的正是这种地方。”

    杜煜源一呆,这才发觉,自己的思维跟大哥完全不在一条路上。

    要是换作他,肯定是哪儿舒服就呆在哪儿啊?辛苦读书十几年,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好好享受吗?寒城那种鬼地方,躲都来不及啊,还上赶着去?

    “大哥的抱负,小弟难以想像,望尘莫及,惭愧!惭愧!”杜煜源是真心叹服。

    不一会儿,祭奠的物件买来了,就是一些纸钱、黄酒及水果、猪肉、豆腐等贡品。

    众人又往杜家祠堂走。

    还是杜熐源带路。

    杜家祠堂比许家的要大一些,有个老大爷专门看守,正坐在树下打盹儿。

    杜煜源上前大声道:“张老头,我家大哥来了,你把门打开一下!”

    张老头眯着眼,身体前倾:“什么?吴家打糠来了?这里不打糠,他不能来!”

    杜煜源又道:“是我大哥!”

    张老头:“吴大个儿?大个儿也不行!”

    杜煜源急了,拍拍自己的胸,吼道:“我要进去!”

    张老头这次好像听清了,点点头,站起来去开门。

    杜煜源回头讪笑,“这老头儿,看守挺紧的,就是耳朵有点儿背……”

    廖青与许娇娇笑着点头。

    祠堂里打扫得很干净,光线也不错,靠墙一溜的神龛,一个个灵位,使整个祠堂充满肃穆之意。

    廖青一一看过去,很快就找到了母亲的灵位。

    “先室杜母林氏闺名雪君生西之莲位”,一看便是杜正砚所立。

    那时候廖青失踪了,只有他来立,才有了这种写法。

    下人们摆好贡桌,廖青亲自奉上贡品。

    准备完毕,下跪,烧纸,行礼,叩头。

    许娇娇也跟着跪,杜煜源也跪下了。

    三人默默地点燃烧纸。

    别离廿载,多少次怅望,梦回涕泪流,迢迢玉宇,高处寒否?

    母子一场,无一日承欢,音容无从记,茫茫苍天,此恨曷极!

    廖青嗓音低沉,却震得整个祠堂嗡嗡回响。

    许娇娇看了看他湿濡的双眼,紧紧攥住他的手。

    这个男子,一向风清云淡、孤傲不群,这次终于露出了心里的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