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洼洼的,有几把椅子,看着也松垮垮的,只怕胖子都不敢坐上去。

    厨房里冷锅冷灶,墙边一口水缸,一口小腌坛,里面腌着一些最常见的萝卜,地下还有一大一小两颗大白菜。

    除此之外,就啥也没有了。

    要知道,现在刚过完年啊!

    就算是她们许家村,穷得叮当响的几户人家,也不会是这番模样啊!

    一般人家过年前后的好长一段时间,墙上都会挂着什么灌肠腊肉、干鸡熏鸭的,在这里统统没有。

    几人心头沉重,一向兴致很高的二丫都看出了这家情况不好,沉默不语。

    这种情况下,想要烧壶热水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生个火都要半天,周老汉不好意思地坐下了,嘴里连声道“怠慢了,怠慢了……”

    廖青摆摆手,也坐了下来。

    “老伯,您儿子是哪天进的赌坊?”

    提起赌坊,周老汉一股恨气,“还是年前的事儿,大约是十月中旬,具体不清楚了,也不知是哪个砍脑壳的把我儿子糊弄进去了,我儿子以前从来不去那种地方的!”

    “田契还在您手里是吧?”

    周老汉点头,“还在,我就是不甘心,才没有交出去,但是他们天天上门来要,比那索命的无常鬼还凶,我一个平民老百姓,哪里斗得过他们,横竖是啥也没有了,我就……”

    廖青:“在就好,好好收着,不要给他们。”

    田产是周老汉的生计所在,没了田,周老汉靠什么生活?至于赌坊说的已经输掉了归他们所有,那就是扯皮的事儿。

    以后如果证明了周老汉的儿子周小柴是被蒙骗的,那赌约就是废纸一张,田还是周老汉的。

    但这话明显有偏颇之意,纪芙笑道:“这话可不符合你的身份。”

    “唉!”

    周老汉叹一口气,身躯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将松垮的椅子压得咯咯直响,“不给又能怎样?他们图谋的,不就是我那几亩田嘛!那赌约我看过,白纸黑字,确实是小柴画了押的。再说赌坊势大,据说背后有主簿大人撑腰,我老汉哪能惹得起?迟早要给他们。”

    纪芙看了看廖青,对周老汉道:“老伯,你知道寒城要新来一位县令吧?”

    周老汉点点头,这事儿人人都知道,他之前也说过了,不知这位客商又提起这事做什么?

    纪芙又道:“那你可知,你眼前的这位,便是新上任的县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