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有财,大祥四十三年九月十五日,白银五百两!”

    “……哎,记载太多,本官只拣重点了,就不往下念了,这些好像也够了。不知你们几个听了,有何感想?这里面的记载,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廖青一共念了十个人,恰好是堂下的十人,他们之前都报过名字的,恰好廖青的记性非常不错,一个不落的记住了。

    他说完这些,便看着这些人。

    刚才还群情激昂的十个人,现在一个个都另有了变化。

    有的涨红着脸,有的满脸惊讶,有的低垂着脸。但他们基本上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惴惴不安,身躯左右晃动,如同一群小鸭子,面对养鸭大户挑剔的目光和即将捞下来把它们拨弄一番的大手。

    有人强撑着道:“这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啊……”

    声音越来越低。

    “咳咳,这个,我也不知道,嗯,不知大人从哪里得来的,嗯……”

    “这个,咳,嗯,我那天,不是,那天靳大人刚好做寿,我是为他祝寿,才送上了一点薄礼,对!就是这样,在下是一个俗人,没什么好礼物可送,就只有送点银子了,请大人明察。”

    “对对对,靳大人做寿,我们与他相熟,自然要送上寿礼的,就是这个意思。”

    却听有人低声喝叱道:“蠢材!这个时候提靳大人干什么?!”

    廖青装作没听到,讥笑道:

    “哦,原来是寿礼。不过本官又奇怪了,靳大人的寿辰到底是哪一天?难不成他三天两头的做寿?”

    呃,

    众人这才想起,自己太慌张,把这碴给搞忘了!

    他们并不是同一天送的礼啊!

    这下,有些人更慌了。

    “啪!”

    廖青把案上的惊堂木一拍,沉着脸道,“尔等是不是觉得,本官好欺?随便编一个理由,便能瞒骗过去?是不是想试一下本官的板子?!”

    “在下不敢!”

    众人慌忙跪下。

    跪一跪的,不打紧,但要是惹怒了上官,被打上几十板子,那可不好受,相比之下,跪一跪就太容易了。

    廖青也不喊他们起身,继续道:“你们有十个人,本官就有十个疑问,严镐,就拿你来说吧,这上面,怎么会有你的名字呢?还有银两,真是奇怪啊?你跟白银一千两有什么联系吗?对了,你之前好像说的是大祥四十三年中举?这可真是巧啊!同一年啊,这其中的缘故,你能为我解惑吗?”

    严镐的脸色由白变红,再由红变紫,最后垂头丧气,一下匍匐在地,“在下……有愧于先祖,有愧于皇上,在下有罪,请大人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