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欺骗爹娘,欺骗爷奶,口口声声说什么买押题,买押题!结果呢,你特么拿去吃花酒!老子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说着,顺手拿起一根鸡毛掸子,劈头盖脸地朝许大郎打去,边打边骂个不停,“你这小崽子,竟敢骗你爹,骗老子银子,我不打死你……”

    许大郎朝姚氏那边躲去,心想我骗银子,还不是跟你学的?你骗得少了吗?我才骗了多少,值得这么生气吗?真是会装。

    但许大荣还真不是装,他骗许有德的银子,跟自己被骗银子,那完全是两个概念,他是真生气。

    “你给老子站住!”

    许大郎在姚氏周围绕来绕去,许大荣怒吼一声,“再躲老子打断你的腿!”

    许大郎见他真怒了,不敢动了,身上顿时结结实实地挨了好几下,忍不住痛叫起来。

    许大荣不理他,手上不停,嘴里从头到尾也没停过,“……你个小崽子,你要翻天了是不是?嗯?这些年没打过你了吧,年纪轻轻的,就骗人,还吃什么花酒!一天到晚净不学好……”

    许大郎确实是好久没挨过打了,这一次被打得痛彻心扉,浑身颤抖,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顶了一句,“我吃个花酒怎么了,爹你还要了个通房呢……”

    “你说什么?!”许大荣更是怒极,声音都大了几分,鸡毛掸子更是加快抽了上去,“你这个混蛋!你……”

    小桃在一边觉得不妙,暗暗退了出去。

    姚氏没在意,她的心思完全不在她身上,自从听到许大郎以买押题的名义骗取银子,她的心里就冰凉一片。

    她已经没了娘家。

    有句俗话,叫作夫唱妇随。但姚氏对许大荣已经不抱什么期望了,许大荣这辈子,估计也就这样了,什么举人老爷,那就是镜中花水中月,可望而不可及。现在又纳了小桃,她更是有点心灰意冷。

    但还有句俗话,叫母凭子贵。如果许大郎以后有了出息,那也是可以的,甚至更好,这是她亲生的儿子,任谁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许大荣有可能冷落她甚至休了她,可自己亲生的儿子那就谁也抢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