艘很普通的渡船,顺流而下。

    这艘船不大,也就住着七八个乘客。船老大是个健谈的人,一边掌舵,一边和大家闲聊,还时不时喝两口酒,看起来十分的惬意。

    闲聊间,一个背着大刀的乘客说:“你们可知道,前段时间,大江连的巨舟出事了?”

    一个带着书童的书生好奇地问:“大江连之名,小生也有耳闻,据说是这通天江上大大小小数十个帮派的联合。大家合起来做水上生意,故而得名。小生曾听说,在这通天江上,大江连的令牌甚至比朝廷的诏书都更有效力。如此庞然大物,那巨舟可以算是他们的招牌,又怎么会出事?”

    “哈哈,你这读书人倒是有见识,但你的见识都是过去的事了,最近的新鲜事,你果然不知道!”

    能够在读书人面前装上一个逼,那刀客十分愉快,将事情娓娓道来。

    出事的是大江连夏末的那艘船,那艘船据说出发的时候就不大吉利,好端端的不知道怎么的,猛地陷进水里好几尺,差点就沉了。

    等船走到荆州东部的时候,一天夜里,船只靠岸停泊,结果来了一群和大江连有过节的山匪。这些山匪向巨舟发动袭击,也不杀人越货,就是砸船和放火。

    一场恶战,双方都死了不少人。船上的乘客们倒是没出什么事,就是巨舟被砸破了好几处,还被浇上了火油,点了一把火。

    巨舟自然有防火的手段,并没有被烧毁。可船身也被烧得不成样子,尤其船帆整个被烧毁了,在修复之前,无法再继续航行。

    这么一来,大江连只好自掏腰包,送乘客们换船。他们临时将另外一艘巨舟调来,前后耽搁了十多天,才算是把乘客都顺利送走,总算没丢了自家的招牌。

    至于那艘被袭击的船……它现在还停在荆州东部的一个河边船厂里面,正在修缮。

    “依我看,那船起码要修上一年半载。”刀客笑着说,“那么大一艘船,每一块木板都要格外加固,船帆什么的也是定做的……大江连这些年顺风顺水,做事也就有些麻痹大意了。还好这次乘客没出事,否则真就被砸掉招牌了啊!”

    众人纷纷点头,深以为然。

    潘龙暗暗盘算了一下,不由得有些咋舌。

    按照这刀客的说法,被山匪袭击的那艘巨舟,可不就是自己当初乘坐的?

    (还好我走得早!要是走迟了,岂不是也被卷入其中!)

    他倒并不介意去打击山匪,但一想到如果自己当时没有离开,等山匪来袭的时候,必然要帮着大江连去打山匪,那岂不是就要反过来帮船员们的忙?

    想到这里,他连连摇头。

    被人污蔑了,不仅不报复,反过来还要帮忙?这可真有点贱。

    还好自己走得早,没遇到这事。

    “大江连做事的确是有些霸道。”他忍不住说,“前些天,我就是偶然看到有人运货上船,一个个箱子颇为沉重,他们居然怀疑我是盗贼!”

    刀客看了看他,笑了一声,没说什么。

    书生也看了看他,也笑了一声,也没说什么。

    只有那书童年纪小,心直口快,忍不住说:“这位大侠,您要是想要别人不误会您啊,还是把胡子刮了吧。”

    潘龙纳闷地摸着自己的胡子——他长着祖传的络腮胡子,长倒也不长,看起来挺威武的,怎么就被人当成强盗了呢?

    张飞张三哥也一脸络腮胡子,人家还有一双铜铃般的大眼,还有一张血盆大口,还脸黑如墨,就这样,也没人把张三哥当成强盗啊!

    “我就这么像是强盗?”他忍不住问。

    “您这相貌不像强盗。”书童说,“至少现在不像。可您要是在咱们开船之前,盯着船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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