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依旧锐利,定定的看着站在德庆帝身后的那个陌生面孔。

    北辰先生上前一步:“我此次出山,便是为了助当今的真龙天子,大周朝气运未尽,即便是我不在这里,你今日还是不能得逞。”

    “哈哈哈哈,气运这东西我是不信的,我只信成事在人!”话音未落,镇南候已经提了剑,对着德庆帝的方向冲了过去。

    “陛下!”陆承安和皇后惊呼出声,肖烨闪身上前,将镇南候隔挡在外。

    众人均松了一口气。

    镇南候却用鄙夷的目光看向德庆帝:“你就会躲在别人身后让别人保护你吗?出来,我们堂堂正正的一战!”

    “你今日站在这里原本就不是堂堂正正,再者,朕本就不善武艺,为何一定要以己之短搏人之长?朕最擅长的便是治理好国家,受着他人保护让自己的臣民吃饱穿暖,何错之有?”

    镇南候语结,德庆帝却不给他机会再说什么,扬手下令羽卫营将负隅顽抗之人拿下。

    依然跟随在镇南候身边之人已经寥寥无几,副督军心知今日之事无论如何都是一死,自己犯下的是谋逆大罪,想要罪不及家人都是不可能,便拿着武器站在镇南候旁边:“侯爷,杀出去吧,杀出去与外面的将士会合!”

    镇南候悲怆地一笑:“出不去了,老伙计,是我连累你了。”

    副督军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剑刃,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拿下!”德庆帝面无表情地下令。

    阿柯不管身上的伤口,率先冲了上去。

    他跟随了太后三十年,从六岁跟到三十六岁,在他的心里,太后永远都是当初那个温柔地给自己上药,给自己点心的美丽女子,如同母亲,如同长姐……

    如今,这个时间最温柔的女子却死在了自己的亲弟弟的剑下……

    想到这里,阿柯只想将面前那个男人碎尸万段。

    “今日之事是我败了,饶是我不服,也已无力回天!”镇南候一边阿柯过招,一边说道。

    “惟愿来世生于帝王之家!”

    说罢,镇南候脚下一个踉跄,撞到了阿柯的剑刃之上。

    “替她报仇吧,是我对不住她。”镇南候口中鲜血涌出,目光渐渐涣散,依稀还能看见那个温柔地牵着自己的手,教自己读书的女子……

    骨肉缘枝叶,结交亦相因。

    四海皆兄弟,谁为行路人。

    况我连枝树,与子同一身。

    昔为鸳和鸯,今为参与辰。

    昔者长相近,邈若胡与秦。

    惟念当乖离,恩情日以新。

    鹿鸣思野草,可以喻嘉宾。

    我有一樽酒,欲以赠远人。

    愿子留斟酌,叙此平生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