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事儿,我怎么好跟我的大舅子开口呢?我的大舅子去省城跟客户谈生意了。他做生意,也难得顾到家里。”

    “我媳妇儿倒是给她的兄弟和姊妹们,都打电话说了的。那人家都不来看,我和我媳妇儿,也不能强求着让人家来。是吧?”

    站在电梯里的其余人听了,都摇了摇头。

    可能是都在想着,谁要是遇到了那样儿的亲戚,都是会觉得很无奈的吧?

    “他们不来,当然不行。”妇人不悦的说道:

    “你的老娘也是他们的老娘,他们凭什么不来看?你媳妇儿和你孩子在这儿照顾,忙前忙后的,我看了都心疼。”

    “我是回去找人借钱了,才把她们给累着了的。这我来了,就没什么了。”中年男人憨厚的笑笑,说道:

    “老娘是在我家闲不住,非得那么勤快,趁着我和我媳妇儿去挖土豆了,就去河边洗衣服。这不,让玻璃渣子把脚给划伤了,可怜啦。”

    叶晚福听到了这里,就轻声告诉黎欣可道:

    “你知不知道?刚刚说话的那个高个子胖男人,就是你的同学布芷怜的亲姑父。被玻璃渣子划伤了脚,还需要做手术的那个人,就是布芷怜的奶I奶。”

    黎欣可听了,会意的点了点头。

    叶晚福继续说道:

    “其实,那个老太太要是只是被玻璃渣划伤了脚,可能就不用来县医院接受治疗了。主要是老太太有胆结石,才需要来县医院做胆结石手术的。”

    “做胆结石手术,不该让布芷怜的爸爸他们,也拿点手术费吗?”黎欣可疑惑的问道。

    叶晚福尴尬的看了黎欣可一眼,欲言又止。

    一直到走出了电梯,叶晚福也没有回答黎欣可的问话。

    黎欣可牵着黎姗姗的手,跟着叶晚福,走进了位于六楼的一间病房中。

    她的母亲杜慕好,就住在这间三人间的病房里。她母亲的病床,在最中间。这时,她们的邻居,也就是叶晚福的丈夫花念祝,正坐在靠近床尾的那把靠背椅上。

    躺在病床I上的杜慕好,已经睡着了。

    黎欣可看着杜慕好的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泪滴无声滑落。勤劳可敬的母亲啊,本是想着要出来打工,为她和妹妹攒一些学费的。可母亲一出来,就病了……

    花念祝只见黎欣可她们来了,就赶紧站起身,把座位让了出来。

    三人间的病房里,一共只有两把靠背椅。另一把椅子,已经让另一位患者的家属给坐了。就只有这么一把椅子了。

    虽然花念祝让了座,可是黎欣可和黎姗姗,都没去坐那把椅子。

    黎欣可走到杜慕好的病床边,伸手为她母亲掖了掖薄被子。为了不吵醒她母亲,她就给花念祝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借一步说话。

    走到了窗边,黎欣可轻声问花念祝道:

    “祝子哥,我知道,是你和晚福姐姐帮我妈交的医药费,还在这儿照顾着她的。我想知道,你们……一起……帮我妈交了多少医药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