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现在自己算是需得看着这天牢守卫的脸色的,所以也勉强提起精神苦笑着回答。

    “我可不是门下省的官员,本是太史司天监的监正。”

    “司天监?哦哦,就是定历法的钦天监大人?”

    其中一个狱卒想了下恍然道。

    言常也没心情附和,只是点了点头。

    另一个狱卒也是十分好奇。

    “这倒是新鲜,咱们刑部大牢关押过许许多多的曾经的大官,但司天监的人进来,尤其是把钦天监大人关进来,还真是头一遭!”

    “嗯,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

    两个狱卒倍感新鲜,正常来说,钦天监基本上不到朝中的浑水,心中也就起了一点八卦的念头。

    “那钦天监大人,您是犯了什么事,被皇上定了什么罪啊?”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有多久可以活,言常经过一上午的颓废,这会和人一说话,倾诉心也起来了,就坐正了一些。

    “知道京城办的水陆法会吧?”

    “那哪能不知道啊,整个京城都传得沸沸扬扬的。”

    言常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水陆法会主要有我司天监和礼部一些官员负责,需替皇上监察和筛选出一些法师,得封天师之位,我的祸事也是自此而来……”

    言常徐徐道来,将自己因何获罪的情形叙述了一番,这些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天牢簿册上其实也有记录,只是比较简略。

    听言常讲完,两个狱卒也是面面相觑。

    “这老乞丐胆子也太大了,感当面对皇上说这种话,还自己求死……”

    “有人来了。”

    一个狱卒话还没说完,另一人就看向外头,两人朝着言常拱了拱手,就快步向外走去。

    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左右,一个不认识的狱卒就领着一位老太监到了言常的牢房处。

    言常一看来人,立刻精神一振,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狱卒解下腰间的钥匙圈,挑出一个将这个牢房的锁给打开,然后推开牢门伸手作引。

    “公公请!”

    等老太监走进牢房,狱卒又将门给重新锁上。

    言常这时候才回了神,也发现老太监的手上还提着一个食盒模样的东西,赶忙从床榻上下来躬身行礼。

    “李公公,您怎么来了?”

    老太监将食盒放在床榻上,也恭敬的朝着言常回了一礼。

    “言大人还没有用午膳吧,这是皇上御赐的餐点菜肴,都是出自御膳房大厨的手艺,大人快趁热尝尝吧。”

    说话间,老太监打开了食盒,在一股饭菜香味飘散中,将里头一碟碟菜肴拿了出来。

    言常愣愣的看着这些菜,菜品精致,有鱼有肉,看着一盘盘菜被端出来,言常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越来越苍白,等老太监将酒水也取出,言常早已经面无人色。

    ‘皇上这是要杀我了呀……’

    言常虽然少和刑部的人打交道,但也听过一种传言,触怒身上但还未定罪的官员,突然吃到大鱼大肉等极其丰盛的菜肴,多半就是断头饭。

    “言大人,言大人?您脸色不太好,要不要传御医啊?”

    “李公公……皇上这是要杀了我言常了?”

    老太监看看这菜,顿时恍然,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言大人误会了,这是皇上怕大人在天牢内吃得差,专门御赐的午膳,并无其他意思,退朝后司天监的诸位官员和礼部的诸位大人,都联名到御书房为言大人你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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