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臭之物,依然是让闵弦心中没落不已。

    “嗯,先去买身棉衣取暖吧,可要切记财不外露啊,计某走了。”

    闵弦本来还在愣愣看着手中的钱财,听到计缘最后一句,忽然有种被遗弃的感觉,惊慌和恐惧感骤然间升至顶峰。

    “先生,计先生!先生……”

    闵弦很想说点什么挽留的话,却发现自己已然词穷,根本找不到挽留计缘的理由。

    老人迈开步子小跑去追,但计缘和金甲的背影却在街道上越走越远,他追了十几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等稳住身子再次抬头,计缘的背影已经在远方显得很模糊了。

    ‘追不上的,追不上的……’

    闵弦呆立在街上,捧着手中的钱一动不动,修行的同门,敬重的师尊,光怪陆离的仙修世界,都是那么遥远,寒风吹过,身子一抖,将他拉回现实,两行老泪不受控制地流淌出来。

    “哎,你这老先生为何独自在街头哭泣,可是有什么伤心事?”

    边上有声音传来,闵弦闻言转头,看到一个中年农夫模样的人正挑着担子在看着他,虽然修为尽失,但只是扫了这人的面相一眼,闵弦就下意识捧住双手,声音沙哑地惨笑道。

    “没什么,没什么,老夫自作孽罢了,自作孽罢了,没什么,嗬嗬嗬……”

    说着,闵弦步履略显蹒跚地朝前走去,虽然知道追不上计缘,但也不想走相反的道,城市如此陌生,行人如此陌生,而余生亦是如此。

    “一个老疯子……”

    中年男子嘀咕一句,多看了闵弦的背影几眼,尤其是对方的双手处,但在犹豫了一会之后,最终还是挑着自己的担子离去了。

    计缘其实远离之后就已经升天而起,在空中看着闵弦慢慢朝前走去,曾经高高在上的仙人,如今仙身已失,就连仙心都溃散得如此迅速。

    先有仙躯还是先有仙心呢?

    此时的闵弦,不但再无神通法力,就连面部也和之前不同,原本形如枯槁的脸上多了些肉,显得不再那么吓人。

    “好自为之吧!”

    计缘这么叹了一句,忽然转头看向边上的金甲,以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金甲头顶的小纸鹤。

    “你们又如何看?”

    小纸鹤下意识低头去瞅金甲,后者也正向上看来,视线对到一起,但二者没有谁说话。

    计缘摇头笑笑。

    “计某其实在想,若有一天,连我自己也如闵弦这样,再无神通法力后当如何?嗯,想想那会计某就是个普通的半瞎,日子可更不好过,希望耳朵还能继续好使。”

    “啾唧……”

    小纸鹤叫唤一声,从金甲的头顶飞到了计缘的肩上。

    计缘也不再多说什么,拍了拍小纸鹤,最后看了一眼在城中街道上好似漫无目的闵弦,随后摆袖负背,驾云向北而去。

    再次拿出装有闵弦意境丹炉的画卷,左手展画右手则提着白玉千斗壶,计缘凌空往嘴里倒了一口酒,爽朗笑道。

    “此术甚妙,丹青甚好,值得自赏酒三斗,哈哈哈哈……”

    计缘这次结合游梦之术,在闵弦放开自身意境的情况下,将他的道行直接取走,虽然不能说是如何响亮的神通,却绝对算是一种神奇的妙术。

    与计缘此刻的心情不同,在不知何方的遥远之处,闵弦的师门感觉不到闵弦的存在,只能知道闵弦并没有死去,具体是受困还是其他则不得而知了。

    ……

    天气已经渐渐回暖,因为严寒被拖慢的战争估计很快又会更加火热起来,战争到了如今的局势,祖越国那三板斧在最初阶段已经全都打了出来,而回过味来的大贞则有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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