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长生笑着点了点头。

    “此乃小事,谢先生若真的有意,随时来找在下便是,哪怕让御膳房的厨子外出专程到谢先生指定的地方去做菜都没问题。”

    “呦,你这国师当得挺有面子的,也是个爽快人!我呢,向来讲究一个公允,你这么爽快,我也得有所表示才是。”

    “呵呵呵,谢先生客气了。”

    杜长生心中瞬间绕过好几个弯,最终还是没讲什么“不必”之类的话,而是说了一声客气,既矜持又不会让人误会。

    獬豸看了看杜长生带着的金丝星冠。

    “以后你那天师处的挂职天师多了,有的可能来自仙府名门,你要觉得压不住,挂职前可让他们多加一誓言,就对着‘獬豸’起誓好了,带纸笔了吗?”

    “哦哦,带了带了。”

    杜长生赶紧取出纸笔,移开一些盘子放在桌案上,双手将沾了墨的笔递给獬豸,后者接过笔,酝酿了一会开始在白纸上作画。

    画了半天,最终收笔的时候,獬豸自己眼角不停地跳,一边的杜长生则皱眉看着纸面。

    “这是……”

    “这个不作数!”

    獬豸一把抓起那张纸,将之揉成一团后在手中捏成粉末,他的画功实在是不过关,见惯了计缘挥毫作书成画的那种流畅,再对比自己的,简直如同外侧画圈连起来那般简陋,自己看了都不能忍。

    “计缘,计缘……”

    獬豸朝着计缘喊了两声,声音算不上大,但计缘还没转过身来,周边一双双眼睛都齐刷刷看向他。

    “这人是谁?”“敢直呼计先生名讳?”

    “大贞的人?”“不像。”

    “好似是计先生带来的。”

    “是么?”

    计缘随后转身看向獬豸,后者扬了扬笔。

    “你来帮我画一下,我知道你一定全听见了,这事你不会推辞吧?”

    这事计缘当然不会推辞,反而本就有意推波助澜,向尹兆先说了一声,就起身来到了獬豸和杜长生对面。

    “画和名字对吧?”

    “嗯。”

    将桌上的白纸移到自己身边,没有用獬豸手中的笔,计缘直接一抬手,袖中一支笔就旋转着到了手上,其上还染着墨汁。

    随后计缘便直接在白纸上作画,不消片刻,笔下一只怪异而可怖的怪物就此展现:浑身有浓密黝黑的毛,双目明亮有神,额上长有一只大角,四肢粗壮四爪锐利如钩,尾短身粗,口大牙长。

    乍看这怪物,只给杜长生一种既恐怖又威严的感觉,身上鸡皮疙瘩一阵阵窜起。

    计缘画完图像,又在这图像下方写上“獬豸”两个大字才收笔,然后抬头看向獬豸。

    “既然你自己走出这一步的,那么不妨大方些,大贞执法相关官吏,是否也可在入职之刻借你之名起誓?”

    本来还在欣赏自己英姿的獬豸顿时觉得有些发毛,连连回绝。

    “不行不行不行!大贞的官多如牛毛,是个官都能沾上点执法的名头,你计缘是给我挖坑往里头跳呢,凡人极易受到诱惑,心智最是不坚,照你这么做,还不把我忙死了?”

    计缘微微皱眉。

    “也无需太过严苛,大原则没事就行啊。”

    “不行不行,这不是严不严苛的事情,再说了,举国上下仕林皆如套上枷锁,岂不太过死气沉沉?”

    “你说得也有道理……”

    计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忽然神色一改,继续道。

    “那这样如何,如监察御史和御史台等真正专职司法官员,可向你立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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