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声:“想打高氏一个措手不及?”

    元邑矢口否认:“高太后一辈子善谋略,胆色更是过人,想要打她一个措手不及,实在不易。我此举,只是想告诉她,卫国公府还朝,是早晚的事。她既然已看出些许我的心意,我也不会再藏而不露,这是我该有的担当,诚然,也是为了叫她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我。”

    “你的意思是说,想叫高氏觉得,你是年岁渐长,不甘愿再受她牵制,如此一来,叫她一力打压你,一则你姑母和国公府在宫外可安心的查郑恪死因,二来高氏也未必还会盯着容儿不放,是吗?”

    元邑嗯了一嗓子:“所以孙儿今日过来,就是想问您一句,此举,您心里是否赞同。孙儿知道,这是很孤注一掷的做法。一旦姑母在宫外查不出郑恪的死和高家有关,我们就失去了打压太后的最好证据,而我此时如此行事,太后将来,也必不会再久容我。”

    这是冒了很大的险。

    可太皇太后知道,他这是想要险中取胜。

    从做太子时候起,他就像是高氏手中的傀儡,高氏在那头提着线,他在这头拼命的配合着演戏。

    快二十了,雄心壮志要溢出来了,不愿意再等,也不愿意再容忍。

    有了郑恪和懂事的事情后,他想翻身,想推翻高氏,这里头,只怕也还有容儿的原因。

    他应该是怕的,怕重蹈覆辙,若真那样,容儿的下场,绝不会比董氏要好。

    太皇太后无声的叹息着:“你叫我怎么认可你,可又怎么否决你呢?”

    她总是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也好,荣昌也好,容儿也好,都是她的心头肉。

    她活了大半辈子,都快要去见列祖列宗的人了,所放不下的,不就是这些孩子们吗?

    可现在形势明朗的很,荣昌所站的那一面,是容儿的对立面,可皇帝和容儿之间,又不是寻常人轻易能拆了的情谊。

    荣昌实则是站到了他二人的对立面去。

    挑明了也好,要真挑明了,荣昌面前,她就能实打实的规劝了。

    于是她稍稍别开脸,轻叹着:“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成败也无非这一回,再不济,还有我和你姑母在,也许事情永远不会太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