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来想去,既然答应了元清这件事,还是早些与元邑说清楚比较好,不然再过几日,万一元邑真的下了狠心要办了徐明惠,她再出面去开口,只怕又要打乱元邑的部署和计划。

    于是她吩咐宫人去了辇来,一路往乾清宫而去了。

    李良到如今哪里还敢拦着她,是以一见了她移驾过来,便忙往台阶的方向迎了几步:“贵主儿这会儿得空过来呐。”

    卫玉容心里藏着事儿,面上的笑就有些浅淡,随口嗯了一嗓子:“李总管去通禀一声吧。”

    李良是个人精,已经满脸笑意的连声道不用:“万岁爷早有吩咐,您到乾清宫来,不用奴才们进去回话的。”

    他一面说,一面猫着腰往殿内迎卫玉容。

    卫玉容倒也不扭捏,叮嘱了知意她们几句,便径直迈开步子往殿内而去了。

    元邑并没有在正殿中批阅奏折,反倒是捧了书卷,歪在西暖阁里。

    这会儿见了卫玉容过来,书册反手在桌案上一扣:“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卫玉容虚与他端了一礼,笑意比来时稍浓了些:“大约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你看书了。”

    元邑佯装不悦,板起脸来:“整日家胡说。”他一面说着,一面坐直了身子又往旁边儿稍稍挪了挪,拍着自己身旁的空位,“过来坐。”

    卫玉容这才提步过去,施施然在他身旁落座下去,笑吟吟的:“这不是怕你看书无聊,与你逗趣开个玩笑嘛。”

    元邑捏着她手心儿,如今路途平坦了,更是怎么看她怎么喜欢。

    从前压抑着,若不是在慈宁宫见她,连真心实意的笑都不敢多给。

    眼下一切都好了,今后,什么阻碍都没有了。

    元邑深吸一口气:“等了这么多年,你总算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我身旁,与我一同看着这大陈的锦绣山河了。”

    卫玉容便也随着他笑:“是啊,我可算是熬出头了的。只是昭妃那里……”

    果然,她才提起徐明惠,元邑的满目柔情就碎裂开来。

    他拧眉深思了须臾,方冷哼了一嗓子:“我看她是猪油蒙了心,没什么事儿是不敢做的了。”

    卫玉容无奈极了,无声的叹了一回气:“我来之前,见过元清了。”

    她话题转的太快,元邑一时没能回过味儿来,啊了一嗓子:“见过阿姊了吗?我早上打发人去了一趟寿安堂,她不肯见我,后头下了朝去慈宁宫,老祖宗跟我说是她自己要出宫的,叫我不要再费心思劝阿姊留在宫里……总归说了好些话,我觉得,阿姊今次大约是真的恼了。”

    卫玉容听着,冲他摇了摇头:“她并没有真的恼了你。”

    元邑一拧眉:“她是跟你说什么了吗?”

    卫玉容想来,元清又怎么会是真的彻底恼了元邑,想同元邑老死不相往来的呢?

    说起徐明惠的事情时,元清诚然是在维护着她,可往深了想,元清又哪里不是在为元邑好,替元邑考虑呢?

    不愿意来见元邑,大约是怕无话可说,姐弟两个彼此尴尬。

    元邑是利用了她,可是她在这宫里头,也没干什么好事儿。

    徐明芷是一桩,冯嘉柔又是一桩。

    更何况那天承乾宫出事之后,她赶去的那样快,这样急切的心思,如今摆到明面儿里,实在叫人说不响嘴。

    “你不要多想了,总之她没有真的恼了你。”有些话其实也不必说得太明白,元邑早晚会理解,也会放下这个心结,于是她略顿了下声,继续道,“不过她倒是跟我说了件事,也算是她临离宫之前,唯一的心愿吧。”

    元邑便难得的肃容起来:“什么事?阿姊有什么心愿,我们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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