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供认不讳,而他的犯罪动机很简单,竟然是因为赌博输钱,导致他想不开要报复社会。

    这个动机无论如何都是经不起推敲的,因为根据查访,梁康根本没有赌博的嗜好,否则他是过不了政审的。

    就算他沉迷赌博输掉了不少钱,而且受了委屈,他想报复社会,也完全没必要费那么大劲,搞出这么一个惊天大案来。

    有这精力和能力,钱早就赚回来了。

    更经不起推敲的,还有他的犯罪过程。

    按照他的交代,从获取炸药原料,到将这些炸药桶送进太古生物,都是由他一个人完成的。

    但实际上这完全不可能。

    首先,梁康没有制作炸药的相关知识,虽然他是军人出身,可他是在舟桥部队工作,没有接触爆炸物的经验。

    其次,梁康家境一般,虽然没有成家,可他的薪水和存款也不够买这么多爆炸品,钱的来路很有问题。

    最后,一个人想要把这些爆炸品制作完成,然后一个个搬进太古生物的厂房里,放了整整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引爆,从头到尾都没有太古生物的工作人员和守卫发现,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这一切于情于理全都说不通。

    可是调查到此再没有任何进展,因为不论审讯人员如何反复的提审,甚至动用了一些特殊手段,都没有办法让梁康改口。

    在对爆炸物品提供者的审讯中,得到的信息也是所有的爆炸品购买者的确只有梁康一个人。

    他给付的全都是现金。

    找不到任何有关于第二人的痕迹。

    爆炸案发生后一周,太古生物遗址就被封锁了起来,周围的厂房、公司全部搬迁,现在连地铁站都被取消了。

    那里成了柳京市的一座孤岛,和这个看守所一样。

    警方的所有调查资料全都转手给了安全局,接着转手给了军队,如今来到了二十二科的手上。

    石元强看着这份汇总,深深叹了口气。

    他不觉得自己有可能将真相查出来,如此诡谲的案子真是闻所未闻。

    他抬头望了眼这个梁康,他看上去一切正常,还在继续讲述他的作案动机。

    “我赌博输了,把一切都输了,那我能怎么办,人嘛,愿赌服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但我想想又不甘心,凭什么就我一个人输?凭什么别人就过得比我好?我难道比别人差吗?我是少一条胳膊还是缺一个腿了?”

    “所以你就要炸掉太古生物制药厂?他们和你有什么仇怨?”

    “当然有,当然有。我算什么,我不过就是个收垃圾的,天天收垃圾,收废物,呵呵,难道我就是个废物?”

    原本看上去精神正常的梁康,在说出这些话时,整个面孔都扭曲了。

    同样的话,他已经说了很多次,每一次的审讯记录里都是类似的内容。

    审讯者常常采用疲劳战的手段,把同样的问题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问,直到把对方问得精神崩溃,不得不把真相说出来。

    可梁康却不同,他从头到尾都不为所动,坚持一个说法,以至于到后来有审讯者在材料里注明:“或许他说的都是真的,他就是这么个人,就是一个人完成了这一切。”

    显然,审讯者被他给熬崩溃了。

    石元强凑到王静耳边悄悄问道:“他精神是不是出问题了?”

    王静没有回答他,继续问:“那你是怎么把那些炸药送到制药厂的建筑里的。”

    梁康道:“他们自己送的。”

    王静道:“怎么自己送的?”

    “就是自己送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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