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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没有那个能力,而是没有那个心。若是再让他如愿娶了谢璇,只怕他就更是知足,再让他争什么,那便是异想天开了。可生在帝王家,哪里是那么容易独善其身的?你不争,旁人不见得就会放你安生,与其被动,任人鱼肉,还不如迎难而上。而且,只有让他明白,权力的高低,会有多大的差别,他才会知道,只有握有权力的人,才有资格选择自己想要的、喜欢的东西,而旁人,永远只能捡别人剩下的,不要的。若是本宫不逼他,他永远不会知道,想要什么,只有靠自己去争、去抢、去夺,而不是等着旁人施舍一般双手奉上,而走上这条路,最不需要的,便是情深意重。他与谢璇,趁早斩断,趁早利索,怨不得本宫心狠,他们二人,终究少了那么点儿缘分。”

    德妃说罢,似是累了,轻轻合上了眼。

    紫鹃不敢打扰,只静静陪在一边。

    李雍出宫后,便是打马一路急奔,回了豫王府。刚府门前,便瞧见石桉正神色不安地在来回踱着步,见得他来,略微松了一口气,快步上前来,低声喊道,“殿下!你回来了!”

    喊罢,石桉反倒又踌躇不安起来。

    但李雍的目光却还是一眼便瞧见了石桉捧在手里的那只匣子。精致的镶百宝螺钿镂并蒂花开的紫檀木匣子,是他亲手挑选的,几个月前,装着送给谢璇,作为生辰礼物的一对和田白玉镯,被悄悄送到了定国公府。

    可是这个时候,却回到了豫王府,出现在了石桉的手中。

    李雍不用再开口去问,也不用石桉再怎么踌躇难言,他沉敛着眸色,伸手,将那匣子接了过来,紧扣在手里,沉默地越过石桉,走进了府门。

    徐子亨闯上门来时,石桉看他怒气冲冲的样子,本来想拦,但不知怎的,却犹豫了一下,犹豫的时候,徐子亨便已经轻车熟路地直接冲去了豫王府的外书房,“哐啷”一声,便是一脚踹开了房门。

    浓浓的酒气扑面而来,徐子亨愣在了门边。

    听到动静的李雍抬起头来,便是冲着他笑道,“阿亨来了?”

    徐子亨皱眉。

    李雍却已经扶着椅子,踉跄着从地上站了起来,还晃荡着手里的酒坛子,一双被酒气熏红了的双眼望着徐子亨道,“你是来揍我的,还是来陪我喝酒的?若是前者,你想揍,便揍,我也想揍自己呢。若是后者,倒是正好,一个人喝酒,太没劲,你若能陪我,那倒是正好,也不枉你我自小便亲如兄弟的交情。来!我敬你!”

    李雍显然是已经醉得不轻,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是摇摇晃晃地朝着徐子亨迈开步去,手里的酒坛子朝着徐子亨递过去,谁知,脚下一个颠簸,坛里的酒便晃了好些出来,而他自己也是往地上栽去。

    徐子亨却是看不下去了,快步上前,一手从李雍手里接过了那个酒坛子,另一手,却适时地撑在了他的腋下,让他免于跌倒。

    李雍抬起眼,望着徐子亨那张明显黑沉的脸,吃吃的笑,而后,便是不领情地拍开徐子亨的手,然后,全没形象地一屁股墩儿便坐在了地上。

    酒气上了头,他的脑袋有些晕沉沉的,这么一坐下去,便是垂头在那儿,半晌没有动静。

    徐子亨打眼细瞧,这才发现,他竟已是睡着了。

    徐子亨一时间,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李雍自生来就是天潢贵胄,虽然他们一向亲近,李雍在他面前,是很少摆皇子的谱的,可是,李雍生活中,却是个极自律的人,就算喝酒,也从没有喝成这般过。何况,如他们这般出身富贵的,生活都是精细,几时如同李雍此时这般直接往地上坐的?

    徐子亨一时间只觉五味杂陈,扯开嘴角,嗤笑了一声,而后,便是索性也跟着一屁股坐在了李雍边上,举起酒坛喝了一口酒,才道,“我来之前,是想着好好揍你一顿来着,可现在......看你这个样子,也用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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