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这样的雨势,也没有半点儿的晃动,恍若,已然成了一尊不会动的雕塑一般。

    康公公趁着给洪绪帝奉茶的空档,目光从半开的窗户往外看了去,神色间,略带两分叹息。

    龙案后,洪绪帝轻呷了一口茶,将杯盏轻轻放下,眼也没抬地便是问道,“老六还在外面跪着呢?”

    康公公轻声答道,“是啊!奴才方才也让人去劝过,可豫王殿下却是铁了心。就连奴才差去给他打伞的福安也撵了回来,奴才只是担心,这雨这般大,豫王殿下一直跪着,若是寒气侵体,生了病,届时,陛下和德妃娘娘又该心疼了。”

    洪绪帝却是轻轻哼了一声,面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倒是有些无奈,“你说,朕这个老六,怎么还就成了个情种?”

    “豫王殿下重情重义,这也是好事。”康公公低垂着头,轻笑着应道。

    “身在帝王之家,这样的重情义,有的时候,却只会害人害己。”洪绪帝目光微闪下,眸底似乎荡起了一层薄冰,“罢了,他要跪,便让他跪着吧!朕倒要看看,他能犟成什么样。”

    康公公目下闪了闪,笑着没有说话,外殿,有个宫女却是悄悄地退了出去。

    昭明宫里,得了消息的德妃却是面无表情,好似没有听到一般,更别说脸上显出什么急切来了。

    紫鹃见了,便是面泛犹疑,却抬头看了看德妃,不敢言语。

    德妃下首,却还坐着一人,闻言,便有些如坐针毡起来,抬眼望了望德妃,欲言又止数回,终究还是忍不住道,“娘娘,外边儿这般大的雨,殿下一直跪着,怕是于玉体有碍。”

    德妃叹息一声,脸上这才显出两分担忧来,“他是本宫身上掉下来的肉,本宫又如何能够不心疼他,不担忧他?只是......他今日这般行事,只怕已经是触怒了陛下,而陛下素日里,最忌讳的便是皇子们被过于娇宠,常说什么慈母多败儿。若是本宫这里得了消息,便是忙不迭地赶过去,只怕,非但不能帮到雍儿,反而会害他被罚得更惨。是以,本宫不能动,也不敢动。”

    那坐在下首之人,不是旁人,正是今日恰好进宫来请安,又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场雨,因而滞留宫中,被德妃留下用过晚膳再行出宫的曹芊芊。

    听得这话,曹芊芊不由面泛急色,“那怎么办?”总不能就由着豫王殿下在那里跪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