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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说她没事?”齐慎的目光有些阴郁,“她最是个骄傲的性子,如何能甘愿做那笼中鸟?豫王与她隔着血海深仇,何况是与他为妾?我若是不去,只怕总有一日,她会逼死自己。”

    听他这话,倒像极其了解这位谢家七姑娘啊?

    在场的其余三人皆是面面相觑。

    齐慎见他们神色莫名,不由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只能说,你们多虑了。我不过是与她之间有太多恩情难偿,我不能看她落难袖手旁观,更没有办法眼睁睁看她困在笼中,受尽折辱,因而,我必须救她。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齐慎这话,倒是说得甚为铿锵,不过……严睿与秦风对望一眼,他们有说什么吗?他这样忙不迭的解释,是不是有点儿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可惜,一贯精明的齐慎却半点儿没有察觉自己这一席话已被当成了欲盖弥彰,表明了自己的坚决立场之后,又问秦风道,“不管再严密的防守也终会有漏洞的地方,你既然将这东西拿来给我,想必,已是有所得了。”

    秦风的本事,齐慎还是知道的,因而,当初将这桩事交给他,他才能放心。

    秦风叹息一声,果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他。

    “我已是查清楚他们交接的时间和方式,那个时候,便是时机,只是,时间却是不多,进得去,却未必能出得来。”

    “进去时能神不知鬼不觉就是了,出来时,倒用不着。”齐慎挑了挑眉,那姿态,有些狂狷的拽。

    再转头,便是对秦风神色诚恳地道,“今日这桩事多谢你了,秦风!改日,大哥请你喝茶。”

    “大哥既然将我当兄弟,便莫要再说这样的话。再说了,你还是别谢我了……”秦风神色有些不自在地幽幽苦笑,“我也不知道,我这么做,到底是帮你呢,还是害你……”

    天,一连阴沉了几日,这几日,北风吹得紧,还只是秋末,却已经觉得到了冬天似的。

    豫王府中,已经开始预备烧地龙和火墙了,哪怕是这处最为偏僻的灵犀阁,昨日也分得了两百斤上好的银霜炭。

    不过,这灵犀阁虽然偏僻,住着的,却是豫王殿下心尖上的人,就是王妃也不敢怠慢,虽然没有名分,这身世也委实有些尴尬,但耐不住人家受宠啊,谁敢轻视?

    何况,豫王殿下一有空就往这灵犀阁来,反倒是王妃的正院很少去,这王府中的人哪一个不是人精,不能得罪的,该讨好的,心里都是明镜儿似的呢,这上好的供奉,哪里不能紧着灵犀阁呢?

    你瞧瞧,这不?才入夜呢,豫王殿下刚自宫中赴宴回府,身上的酒气尚未散去,人便已往灵犀阁来了,轻车熟路地进了灵犀阁的上房,那些个屋里伺候的也是个个乖觉,纷纷退避出来。

    可上房内,却委实没有这些人想象当中的旖旎风光。

    今日宫宴之上,李雍喝得有些多,酒气上了头,脸色发着红不算,就是脚步也有些不稳,一进门,便撞在了门上。

    “哐啷”一声响,引得正倚在贵妃榻上好似在聚精会神看着书的人,蓦然抬起头来。

    就是在那抬头的瞬间,四目相对,李雍眼中的柔情与欢悦,一怔之后,便是在刹那间灰飞烟灭。

    “殿下!”贵妃榻上的人连忙起身,轻轻一福道,神色略有两分局促。

    再像,也不是她。若是她,见到他,从来都是清冷疏淡的模样,下巴会微微扬起,骄傲的小模样,即便面对他这样的天潢贵胄,也没有半点儿的怯懦,哪里会有什么局促?

    她也笑过,但极少。正因为极少,他才记得格外清楚,每一个细节,都似刻在脑中,异常清晰。

    李雍突然有些意兴阑珊,如同每一次来到灵犀阁时一样,最初那一刹的欢悦,到顷刻间的透心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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