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也不愿说。

    边上的流萤凑到谢鸾因耳边轻声道,“薛大夫是齐大人亲自请来的。”

    那日,姑娘刚被救回来时,全无意识,浑身冷得成了冰块儿,就是脸都发着紫,出气多入气少,可是把他们给吓坏了。

    齐大人手底下那伙人都是见惯了世面的,知道姑娘这是被冻着了,不需吩咐,便是窜到厨房里烧了一锅的热水,齐大人用披风将姑娘裹着,连人带披风,直接泡到了热水里。还命她不住地给姑娘搓手脚,搓心窝子,那一头,又端来了一碗热烫的姜汤,捏着姑娘的鼻子给灌了下去。

    饶是如此,等到大夫来时,一把脉,还是说寒气入体过深,怕是不好。

    齐大人气得脸色铁青,那时,流萤吓得缩在一边,几乎以为他会出手狠揍那大夫一顿,但他到底没有动手,却是冷着一张脸,转身便是出了门。

    不过一瞬,流萤便听见了马蹄声声,催得很急。

    待得齐大人再回来时,便带着这位薛姑娘。

    却是个大夫,还是个医术了得的大夫,至少,姑娘在她的看护下,一日日好了起来,如今,更是清醒了。

    虽然薛姑娘的性子委实冷傲了些,但就冲着她救醒了自家姑娘,流萤也是打心底里的感激她。

    因而,流萤给谢鸾因说了悄悄话后,便是跳了起来,三两步冲到薛采蘩身边,伸手便是接过了她手里的托盘,“薛大夫,这些粗活,奴婢来就好。”

    薛采蘩却也没有推辞,由着她将那托盘接了过去,她自己则是缓步走到了床边,好似根本没有瞧见谢鸾因那双杏眼一直望在自己身上一般,神色冷淡地径自将手搭上了谢鸾因的脉门。

    “虽然清醒了,可这寒气入体,亏损极大,还得好生调养,还有切记,莫要再受凉了。”语调冰冰凉凉的,没有半分温度。

    谢鸾因倒并不觉得有什么,目光仍然凝在她身上,闪了两闪,笑道,“多谢薛大夫了。”

    薛采蘩淡淡点了个头,算是承了她的谢,而后,便是起身,不发一言地扭头便是往门外走去。

    “薛大夫性子就是这样,姑娘......你别介意啊!”流萤忙不迭解释道。

    谢鸾因抿了抿唇,没有应声,这世间,有本事的人,大多也都有自己的脾气,人家救了她,她自然没什么好说。

    接过药碗,她将碗中药汤一饮而尽,将空碗递给流萤后,笑眯眯望向阿琼,“阿琼,你可不比我们,你在这里住下,想必你家里那位会着急吧?到时可别上我的门,来管我要人的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