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一眼,顿了一下,才又道,“还有三太太,过去一趟。”

    林伯是肖夫人身边得用的,瞧见他来,谢三老爷便料到是肖夫人有事找他。

    虽然肖夫人是女眷,按理,有事也只能找谢三太太。只是,肖夫人本来就不是个普通的女子,这些年,定国公常年征战在外,这府中的内务外务,便全落在了她一人的身上。

    要撑着偌大一个定国公府,哪里还讲得那些虚礼?何况……这个时候找他们夫妻过去,必然是有要紧事要说。

    谢三老爷拧着眉站在原地思量了片刻,便是道,“这院里杂事还多着,三太太怕是走不开,二嫂那里,我随你走一趟便是。”

    想起这几日谢三太太混不吝,闹腾的模样,谢三老爷很快便下了决定。若是肖夫人有要紧事,更不能让余氏去闹腾。

    林伯倒也没有坚持要谢三太太一道同去,因此听了谢三老爷这一句,便也低头往边上退开,由着谢三老爷先大步流星,他则连忙紧随其后。

    上房内,谢三太太从一开始便竖着耳朵听着动静,如今,听得谢三老爷果真是半点儿情面不讲,将她抛下得干脆,当下,便是双眼一红,反身扑倒在大迎枕上,哭得伤心。

    谢三太太的陪房余嬷嬷见状,连忙来劝。好不容易,才将谢三太太劝得歇住了。

    余嬷嬷这才道,“老奴知道太太心里不好过,可事已至此,无论太太怎么闹,想悔是悔不过来了。”

    无论是老爷辞官,还是分家,就是回荆州,都是已成定局之事,这也不是谢三太太闹一闹,就能重新来过的事儿。

    谢三太太何尝不知?只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罢了,如今一听余嬷嬷这话,当下便觉得委屈得不行,一撇嘴角,泪珠子便又滚落了下来。

    余嬷嬷一看,连忙道,“哎哟!太太,你怎么又哭了?”

    谢三太太一边用帕子按着眼角,一边抽噎道,“奶娘,你说的这些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委屈,分家也好,辞官也罢,都是大事,可老爷他……他却与我半句商量也没有,就决定了。是!我知道,我们一房是依附着国公府才得享尊容,可是……我也不是为了自己,如今琨哥儿和瑶姐儿都大了,这眼看着就到了说亲的时候,这个时候离开京城回荆州去,这不是断送孩子的前程吗?”谢三太太可是一直希望孩子们能借着定国公府的东风,能结一门好亲呢,这下,梦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