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有,可唯独却没有菊花。还有,她家的孩子,你记得么?鞋也没穿,就在屋子里跑来跑去,她说孩子野惯了,不愿穿鞋。可我瞧过,那孩子穿着袜子,袜底还雪白雪白的,说明他玩儿的地方地上很干净。”

    “当然了,瞿进不差钱儿,又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宠一些没什么大不了,知道儿子不喜欢穿鞋,那干脆将屋里都铺上地板也就是了。这些都不能当作证据,说是巧合,也没什么。”

    “可是,刚刚,你用我的帕子给我擦手时,她瞧见了,她的神色有一瞬变化,虽然极快,但我确实瞧见,她脸色变了。”

    谢鸾因说着,已是拿出了她方才用来包着吃了点心,又被齐慎用来擦手的丝帕。

    今日,她这一身行头都是在城里成衣铺中新置办的,衣裳是藕粉色,而这方丝帕,却是粉紫色。

    “我那时,便有些怀疑,是以,我特意用斟茶来试探了她。可她接了我给她倒的茶,半点儿也没觉得有什么。这只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说明她根本已经习惯成了自然,有些东西,是你无论如何小心隐藏,也隐藏不住的。”

    听到这里,齐慎一双黑眸中,已是一片幽暗,“你是怀疑她……是倭国人?”

    倭国人对菊花敬畏,进屋时,便会习惯脱鞋,厌恶紫色,喝茶时,与他们待客时,为表热情,总由主人斟茶不同,他们喜欢互相斟茶,并且,甚少自斟自酌。

    “不错。”谢鸾因点了点头,“我之前还是怀疑,不过,她特意送我这对镯子,倒是让我差不多可以确认了。她就算不是倭国人,也必然是与倭国人极为密切。”

    “这对镯子有何不妥?”齐慎皱眉望向她放在膝上的漆盒里,那对亮晶晶的镯子。

    “方才,我觉得瞿夫人备的茶点甚是好吃,是以,便多吃了几个。”

    “你何止只吃了几个?”齐慎说到这里,不由笑了,“今日胃口怎的这般好,你都不怕有毒的?”这话,自然是玩笑。

    瞿夫人不管是不是真有问题,今日约他们相见,自是有所求。

    既是有所求,自然就不会做那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蠢事。

    谢鸾因也有些无奈,“我也不知为何,今日就是觉得那些点心格外可口。不过,入口之前,我都有仔细闻过的,没有问题,才敢放心大胆地吃。”

    她也不是那傻的,还不知道那瞿夫人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她自然不能不多个心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