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箭场处时,那里已经围了不少的人,还没有看清楚箭场里的情势,倒是已经先听见了阵阵欢呼之声。

    到得近前,才瞧见齐慎和谢瓒,还是四五个军中将官都是一身箭袖武装,纵马在箭场之中疾驰,拉弓满弦,手一松,羽箭破空而去……

    齐慎马上英姿,谢鸾因自然是见过的,何况,那一手箭术,亦是出神入化,每每都是正中红把,无一落空。

    看他这样子,是又要惹得这些大姑娘,小媳妇儿的脸红心跳了?

    别过头去,可不是么?这些江南水乡长大的姑娘,每日里,文质彬彬的书生倒是见过不少,几时见过这般的男儿意气?

    不只是齐慎,就是谢瓒和其他将官们,亦是英武非凡,也难怪这一个个的,都红了脸。

    就是秦氏她们这样的半老徐娘,也看得舍不得眨眼,那边的文官们,士子们,也看得热血沸腾。

    谢鸾因还瞄见了他家寿哥儿,今日,特意换了一身玉蓝色团花纹的箭袖武服,比之平日的玉雪可爱倒也多出了两分英气,他这会儿正一脸激动地紧盯着场中战况,捏着小拳头,嘶声为齐慎和谢瓒呐喊助威,一张小脸都红扑扑的了。

    神情专注得很,半点儿没有察觉出谢鸾因在瞧他。

    谢鸾因收回视线,抿嘴笑了,这样子也好,男孩子,就该有男孩子的样子,受点儿这些熏陶,再好没有。

    须臾间,一阵震天的欢呼声起,谢鸾因恍惚回过神来,却原是场上胜负已分。

    一众比试之人,已是策马而来,到得近前,齐慎翻身下马,抬手与当先那几人,遥遥一拱手。

    别的,谢鸾因未必认识,却认得当先那一人,不就是沈家家主,沈和兴么?

    除夕宫宴时,谢鸾因曾远远瞧过一眼,可这才一个多月的时间,怎的,这人,却是大变了样?

    清瘦了许多不说,双鬓,更是添了不少银丝,苍老了许多。

    想起这些时日,沈家的变动,倒也不奇怪。

    齐慎与他们寒暄之时,谢瓒亦策马到了他近前,他便招了手,让谢瓒过去。

    “舅兄!”

    这称呼,让众人,包括沈和兴在内的人,都是一震,尤其是沈和兴,眼底极快地掠过一抹狐疑与阴翳。

    思虑间,谢瓒已经到了齐慎身边。

    齐慎一拍他肩头,对沈和兴一众人道,“这位便是新任的五军都督府总都督谢瓒谢大人了,于公,他是我仰仗的肱骨,于私,他是我舅兄,往后,还要有赖诸位多多提携照应。”

    听的人,包括周围的人,都是心思各异,不是说,齐夫人谢氏,是个孤女么?只有个弟弟,何处却又钻出来一个兄长?还是个战功彪炳,手握实权的兄长?

    是了,这位谢大人也姓谢,应该是齐大人为了给夫人寻个靠山,是以,才给她找了这么一个异性兄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