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还有些事儿要做,你先歇着,莫要等我。”说罢,便已是快步而去。

    谢鸾因望着他的背影,一双杏眼,却是缓缓沉黯下来。

    一连几日,谢鸾因的作息都是一切如常。

    直到过了十来日,谢鸾因却在齐慎离家后不久,带着胭脂她们,径自出了垂花门,往外书房而来。

    “夫人。”齐慎的外书房,自然是闲人勿进,谢鸾因也甚少来,守在书房的人,见得谢鸾因,都是吓了一跳,连忙躬身行礼。

    “嗯。”谢鸾因淡淡应了一声,便是举步,欲越过他们上台阶去。

    谁知,那两人面面相觑片刻,却没有让开的意思,反倒杵在那儿。

    谢鸾因停了步子,皱眉望向他们。

    胭脂却是柳眉一竖道,“你们这是做什么?以下犯上?拦着夫人?这府里,还没有夫人不能去的地方吧?就是外书房,难道大人曾明令过,不许夫人来么?”

    一句句,压得两人不自觉弯了腰,何况,还有夫人一双眼睛,淡冷地将他们盯着,那无形的威严,让他们不由得便是软了声气儿。

    终究是对望一眼后,往边上侧开了步子。

    谢鸾因便是目不斜视,带着胭脂径自上了石阶,推开门,进了外书房。

    屋外的两个人对望一眼,目中,都有些神思复杂,夫人向来待他们和善,今日……这气氛委实有些奇怪。

    想起前些日子,乾一大人来传的大人的令,当中一人便是道,“你先进去伺候着,我赶紧去回禀大人。”

    齐慎得到消息,回来得很快。

    但即便再快,也毕竟还是费了些时候。

    他大步流星,面沉如水进得外书房时,谢鸾因已经坐在他平日里惯坐的黄花梨大案后,在等着他了。

    他是独自一人进来的,跟着的人,一并被留在了外面。

    听得脚步声,谢鸾因从案桌后抬起头来,两人的目光隔着一方案桌,幽幽相对,半晌无言。

    屋内的气氛,一瞬间回落了下去,好似连空气也有些凝结。

    胭脂悄悄福了个身,无声无息退了出去,再悄悄掩上了门。

    房内的光线暗沉了些,静寂的空气里,隐约可听齐慎的吐息。

    也不知是走得急,还是因为别的缘故,他的呼吸,比往常急促了一些,但也只是一些,若非谢鸾因熟悉眼前的男人,已是熟悉到了骨子里,只怕也不会察觉,因为,他掩藏得很好。

    他这养气功夫,比从前又高了一个段数。

    若是他要瞒她什么事情,只怕,假以时日,连她也根本察觉不出半点儿端倪了。

    这是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