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已经不多了,家人的性命恰好就是最重要的。

    谁敢动他的家人,他就要谁付出惨痛的代价。

    无论后果是什么。

    房俊郑重应下:“我晓得了!”

    转身退出书房,来到外间,也不换衣服,从亲兵手中接过一件狐裘披上,戴上貂帽,出了前厅来到马厩,数十亲兵已经整装待发,房俊接过马缰翻身上马,冷喝一声:“出发!”

    “喏!”

    数十亲兵应和一声,纷纷上马,簇拥着房俊自侧门而出,奔出坊门,不过房俊并未直接出城,而是来到东市一家寿材铺子,在马背上看了看摆在门口的一溜棺材,握着马鞭指了指其中一个,对迎出门来的掌柜道:“铺子里可有马车?”

    掌柜自是认得房俊,没敢问为何这个时辰来买棺材,忙应道:“有马车,二郎要将此物送往何处?”

    时至今日,房俊权柄赫赫、位高权重,但坊市之间却甚少有人用官职、爵位去称呼他,都是直呼“二郎”……

    房俊则对身边亲兵道:“付钱,将这棺材装车,马车咱们借了,回头送回来。”

    “喏!”

    亲兵也不降价,直接付了钱,掌柜让人将马车赶出来将棺材装车,任由房俊的亲兵赶车离去。

    一行人离开东市,直抵春明门。

    此时已经半夜,城门落锁,不过当亲兵递上房俊的腰牌,守门兵卒不敢怠慢,问也不问赶紧打开城门,站在门洞两侧恭送房俊,眼睁睁看着数十骑风卷残云一般驶出城门洞,绕过护城河,沿着官道一路向南疾驰而去。

    “这个时候出城,该不会是发生什么事了吧?”

    “如今叛军早都全军覆灭,还有谁敢搞事情?”

    “不一定是叛军,听闻越国公与长乐公主勾勾搭搭,惹得陛下不满,或许是陛下因此发怒想要收拾越国公,越国公畏罪出城潜逃呢?”

    “都闭嘴吧,这种事也敢胡说?被越国公听到了,拧下你们的脑袋!”

    “嘿!这又不是我说的,现在整个长安城人尽皆知,他房二就算再霸道也不能逮着谁都发作吧?法不责众呢!”

    “呵呵,你特么以为房二是个讲理的?”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赶紧关好城门,管那么多闲事作甚?”

    ……

    新春佳节、阖家团圆,但是对于苦力、脚夫来说却正是赚钱的好时候,虽然黄河结冰航运冻结,但是房家湾码头依旧是商於古道的起始之处,来自商洛的货物自古道翻山越岭运抵关中,再由此处散往关中各地。

    房家仁义,过年期间各项工钱全部翻倍,且一日三餐全部免费,虽然并无山珍海味,但是一锅一锅的猪肉炖干菜、白米饭管够管饱,所以很多苦力、脚夫放弃阖家团圆的机会,依旧在码头幸苦劳作。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有如滚雷一般由远及近,码头上的苦力、脚夫们纷纷抬头,便见到一队骑兵自长安方向奔腾而至,头前战马之上锦帽貂裘的青年相貌俊朗,码头上顿时鼓噪起来,苦力、脚夫们放下手中活计,站起身,冲着房俊遥遥抱拳,大声道:“房二郎新年大吉!”

    “万事如意、富贵长久!”

    “房二郎公侯万代!”

    对于这些在码头上讨生活的劳苦百姓来说,房家最为仁义,房二郎“万家生佛”之名号响彻关中。房家不仅工钱给的足,且从无赊欠、克扣,若是谁遇到难处,只要寻到武娘子,跪下磕头开口央求,总是能够借到一笔钱渡过难关。

    所以对于房俊、武娘子、乃至于整个房家,大家感激之情犹如黄河之水。

    房俊降低马速,在马背上抱拳还礼,笑着道:“同喜同喜!阖家团圆之日,大伙还要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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