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书。

    三哥苦逼,还真去看他的书。

    二爸也给我和妹妹带回来了糖果和饼干,很好吃,悄悄给我们的。因为我爸从来不给我和妹妹买糖果之类的零食,也不让我妈买,说不能养成吃零食的恶习,这种习惯我们兄妹俩现在都保持着。

    但是,我还是发现了什么异样的地方,似乎二爸身上有些冷气,总让我感觉右眉疤发热,背后有点发凉,脚心发麻。我怕他身上有什么,但也看不出来,便不敢说。小花以前对他也挺亲热的,但那些日子,也不怎么理他。

    而且,二爸还在吃中药,是我爸给他配的,身上总是一股子中药味。我爸说,二爸是长年在外面做石匠重活,劳伤太重了。那时我年纪小,不懂这个。

    可是,有一天夜里,我光屁股起床撒尿。小花在我床边上睡着,睡得很香。

    撒完尿正准备回床上睡,我听到一阵阵敲击声,就从大坟地那边传来,很清脆,一声又一声,是用钢铁凿子打石头的声音。

    我看看挂钟,才凌晨三点多呢,难不成二爸就在那边的石窠里打石头了吗?记得他那两天就是在那里和几个石匠打石头,说是谢家湾有人要买石头修房子。

    我好奇地踮着脚,扒着木条窗子望出去。

    月光很好,二爸穿着洗得发白的补丁灰衬衣,拿着象耳铁锤子和钢铁凿子在大坟地里忙活。他就站在一座坟头前,正在用凿子打着坟头石,打得很起劲,似乎还很认真。

    月色下,他脸上表情麻木,眼珠子都不动一下。豆大的汗水在他额头上滚下来,月光下亮颗亮颗的。

    就在那座坟的尾处,茂盛的野地瓜藤里,隐约有一个人头,看不清样子,头上包着黑纱布,仿佛是大部分身子埋在草里,隐约能看见一件淡蓝色的老式上衣。那像是个女人,似乎在草里看着二爸,二爸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我顿时右眉疤热,后背一凉,脚心发麻。那是二奶奶的坟,坟尾那个女人难道是二奶奶的鬼影子?我没见过二奶奶,她去得也早,连遗像也没有。

    我知道我又看到了什么,吓得大气不敢出,也不敢叫二爸。两只手扒着窗子木条,浑身打颤。

    我想下来躲到床上去,腿居然软了,手也松不开窗条,紧张得痉挛了。

    就那时,隔壁房门开了,我看见了我爸的身影。他穿着黑白条纹的大短裤,赤裸着发达的上半身,光着脚丫子就往大坟地里冲。

    强壮的父亲,他是我儿时记忆里的神,什么都不怕的角色。我当时叫了一声:“爸!”

    我爸才跑出我家院坝子,到了厨房外边的溪水沟边,猛地回头,一瞪我这边的窗子。月光下,他双眼炯炯有神,像燃烧的火,沉声道:“滚床上去睡!不许看!”

    我爸是威风煞气的,吼得我差点又尿了,两手一下子不痉挛了,从窗子上松开,缩头回来,心里依然扑通通直跳。小花受了惊,从梦中醒来,看了看我,又趴着,闭眼了。

    可我到底还是好奇,听着我爸的脚步声急促而远,又悄悄踮起脚,趴在窗边朝大坟地望去。

    二爸还在麻木地敲着凿子,脸上汗水湿透了,连汗衫子也湿了。二奶奶的鬼影子还在草丛里,依旧看不清楚模样。

    我爸穿过一片柏树林子,离二爸不到三十米时,二奶奶的鬼影子突然一动,活生生地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像是钻进坟里了,看得我心小脏又扑扑狂跳。二奶奶是受到了惊吓,或者怕我爸。

    我爸很快跑到坟那边了,冲着二爸低吼:“二哥,你搞啥?疯球了?半夜起来打你妈的坟头石,丢不丢人?”

    二爸不理我爸,站在那里,还拿着锤子,一锤一锤地敲着。他有一米八的样子,高我爸太多,还很壮。

    我爸啥也没说,一把抢过二爸的锤子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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