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你才回来,最后那一箱子行李也才送进你院子去,横竖是乱哄哄的,叫丫头们且去收拾吧,等在我那儿吃完了茶,正好回去歇一歇。”

    她都这么说了,温长玄还能说什么?且她的确是煮了一手好茶,只是这丫头素日里惫懒,不轻易动手,就连爹娘也难得吃上她一盏茶。

    于是温长玄点了头,同她一道往小雅居方向而去。

    一直到进了门,见她吩咐着底下的丫头们挪了小火炉到院中,又叫丫头们一旁退下不必在近前伺候,忙前忙后的,温长玄的眉心,才渐次蹙拢了起来。

    那铜壶在小火炉上温吞的煮着,温长玄视线定格在她白净的手上。

    十指纤纤,分拣茶叶,每一个举动,都是柔婉的。

    她一直没说话,温长玄几不可闻的叹气:“你不是有事跟我说?”

    温桃蹊这才抬头看他:“二哥在外头,家里的事情,这一向,你知道多少?”

    她不答反问,温长玄对她这话感到意外:“你所说家里的事情,是指什么事?”

    她吸了吸鼻头,把分拣好的茶叶摆放好,也不看他,只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动作:“前头三婶的侄女儿住进来,她哥哥也陪着到了歙州城,二哥知道吗?”

    温长玄摇头,可发觉她一直都没看自己,才张嘴说不知道:“你今天要同我说的事儿,跟梁家兄妹有关?”

    温桃蹊手上动作猛的收住,此时抬眼望去,见他果然满脸茫然,心下叹气。

    在外行走的郎君真是心大的不得了,也亏的是她两个哥哥一向是兄友弟恭。

    这么大的家业,都是长房嫡出的孩子,这些年二哥在外面又有本事,没少给家里长脸,但凡是动了些歪心思,那才最要命。

    她看着看着,嘴角就扬了起来。

    她突然就笑了,温长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这又是笑什么?”

    温桃蹊摇头,敛了心神,大概其把先前发生的事情,同温长玄细细的诉说了一番,连带着外头林月泉的事儿,她更是说的详尽,甚至带了些添油加醋的劲儿在里头,只将林月泉说的越发不堪,含糊其词的,也不肯替林月泉多做解释。

    果然温长玄的脸色是越听越难看,等她话音落下,那铜壶里的水也煮沸了一次。

    她取了铜壶来浇茶,洗茶出色一道三遍,才正经泡出第一盏来。

    温桃蹊执盏往他面前一递:“所以家里近来出了很多事,我以为二哥多少会知道一些的,你在定阳,家里的事,却一概都不上心了吗?”

    温长玄接茶的手一顿:“倒也不是说不上心,只是想着家里有母亲,还有大哥,总不会出了大乱子,便是上一回杜昶在扬州打死人的那件事,我看大哥信上说,就连你,如今也是见事极明白,又有主意,是个能商量的人,这才越发放心,只想着把定阳的生意打理好了,就算是帮了家里大忙了。”

    温桃蹊哦了两嗓子:“吃茶呀。”

    她手又往前送了送:“不过这是内宅的事,大哥也不大有头绪,先前还想着替梁燕娇遮掩的。”

    温长玄眸色暗了暗,从她手里接过茶盏来:“可到底没有拿住了人家。说不得真就是个误会,又或是三婶做了什么盘算,她小小的年纪,一概不知,也是有的。大哥可能也是怕冤枉了梁家姑娘,才想着替她遮掩隐瞒。”

    “阿娘跟我也是这样想,可这事儿总归蹊跷的很,所以如今越想越不安心,还是要早些把人送走了,她不住在三房,三婶就是有再多盘算,也不能成事的。”

    温桃蹊看他把茶盏送到嘴边去,直等他吃下一口去,才柔着一把嗓子叫二哥。

    那一声儿真是殷勤极了,温长玄一听就觉得她没好事儿,一口茶险些没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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