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您倒不像是嫁进来享福的。”

    李清乐扯了个笑:“做了人家家里的宗妇,哪一个是能够享清福的?不光温家是这样,你放眼天下,稍有些门第的人家,不都这样吗?你埋怨什么呢?如今公公婆婆高看我,夫君也爱重我,这不就够了?就连桃蹊和长玄兄妹两个,对我也是好的。倘或是嫁了人,遇上个恶婆婆,再遇上一家子蛮不讲理的,那才该哭呢。”

    这些道理照人当然明白,可就是觉得温家的麻烦事实在多。

    三姑娘是一家子的掌上娇,娇生惯养的,她有点儿什么事儿,一家人都操碎了心。

    她姑娘过了门,不也得替三姑娘操碎了心吗?

    “您说的这些,奴婢知道,也不过是觉得,您太辛苦了些。”照人瓮声瓮气的,“三姑娘待您是亲厚,但奴婢看来,三姑娘身上的麻烦事儿实在是不少,连累了您也……”

    “照人!”

    李清乐脸儿拉长了:“你素日是个稳重能办事的,这种话,也能胡说的吗?”

    照人这才猛地打了个激灵,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色一白:“奴婢说错话了。”

    李清乐叹声气:“桃蹊是个好姑娘,她遭遇这些事,也不是她自己愿意的,更不是她先去招惹的。不管是梁时,还是陆景明,都是他们先来招惹的桃蹊,哪怕是吴二,也是他要来给桃蹊添堵的。十四岁的孩子,比清云也大不了几岁,我拿她当亲妹妹一样看待的,所以这种话,以后不许再说,不然我就把你打发回家里去,不要跟在我身边伺候了。”

    照人肩头一抖:“奴婢记下了。”

    却说赵夫人那里,因见孩子们都退了出去,再扭头看,温致脸色铁青,她撇撇嘴:“你是觉得,桃蹊今次心太狠了?”

    温致也没看她,也没应声。

    可这样的态度,分明是默认了。

    赵夫人当下有些不高兴起来:“孩子要怎么样,才合你心意?非要她娇滴滴的,说梁时罪不至死,让陆景明就此罢手,把人放了,才算她是个好姑娘?”

    温致一听这话,晓得她大概是动了肝火,忙扭脸儿看来,又赔了笑脸:“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你是胸怀天下的,我也没见你科举入仕,如今对着自己的孩子,倒有这许多苛求!”赵夫人张口就啐他,“要依我说,桃蹊今次做的便很对。陆景明要送人情给我们,要替她出这口气,她凭什么还要忍让?又凭什么放过梁时?当日发生那样的事,我杀了梁时的心都有,要不为着孩子的清誉,我能叫他轻轻松松的就离开歙州城?”

    她胸膛出剧烈的起伏着,显然是气急了。

    温致忙又把茶盏往她面前送:“你看看你,我也没说什么,只是一时吃不消。你说桃蹊十几岁的年纪,人命关天,事关生死,今天突然听她这样说,我有些震惊,这也不行?”

    “你在外头跟人家谈生意,什么场面没见过,杀伐果决,虽不是你一贯的行事作派,那我是不是也从没说过你半个字?”赵夫人根本就不接那茶盏,“我可告诉你,桃蹊如今这样子,我便很喜欢,更深感欣慰。我一向就怕你把孩子教养的软糯不中用,从前想着孩子都还小,也不好叫她去经手什么,想着瞧着她处事,我满意极了!”

    这样行事,或许有些睚眦必报,但才叫人放心,至少不怕将来吃了亏,受了委屈。

    她的女儿,怎么能轻易叫人欺负了去?

    她虽喜欢林蘅那样温柔的姑娘,却并不想叫自己的女儿也学的林蘅那样。

    说起林蘅,她又起了念头:“你觉得林蘅那丫头,怎么样?”

    温致一怔:“我就见过那孩子几面,能怎么样?”

    赵夫人咂舌:“我是问你,素日瞧着她行事作派,觉得她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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