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多了,也生过两场气,他那时候什么都顺着她,哄着她,便说再不敢那样的事儿,现而今想来,大概是阳奉阴违,背地里没断了行贿事。

    要不然温家出事的时候,也不至于连家里人的面儿,她都见不着。

    那会儿傻乎乎的不明白,现在还有什么不懂?还不就是林月泉从中作梗的。

    不过那都是后话。

    林月泉其实性情乖张,以前做的乖顺状,都是蒙骗人的,等他真正得势了,就越发表露出来。

    有些事情,她不追问,不追究,却不代表不知道。

    温家出事前两年,听说是从汾阳那里来的一个皮货商人,手头上有些稀罕物,林月泉看上了,但后来生意没谈拢,具体因为什么,她不得而知,只晓得,生意谈崩了之后,那皮货商人出言奚落,说的就是林月泉的出身,嘲讽他是个没爹没娘的野孩子,一个孤儿,如今摇身一变,也敢颐指气使,诸如此类的话。

    温桃蹊知道的是,那个皮货商人,在离开歙州之前,染上了恶疾,抱病身亡。

    刚知道的时候,她就有那么一股子直觉,此事同林月泉脱不了干系。

    可她不敢多问,怕给林月泉惹祸上身,且彼时林月泉在她面前实在是太温雅了,她也是真的不敢相信,林月泉会为了这种事情,就杀人报复。

    现如今嘛。

    想都不用想,那皮货商人,定然是死于林月泉之手的。

    他这种人,心狠手辣,断情绝爱,是根本毫无人性可言的。

    果不其然。

    温桃蹊仔细去打量他面色时,他眼中一闪而过,极不易被察觉的狠戾,被她敏锐的捕捉到。

    要不是还要骗她,哄她,报复温家,他这会儿怕就要翻脸了。

    林月泉压了压心中怒火:“倒也还好,至多是两头奔波,来回跑,我是想着,等再过些日子,成了家,歙州那头的生意,有人帮忙看管着,我隔三差五到杭州来瞧一瞧,便松泛许多。”

    还真是没脸没皮的。

    林蘅有些听不下去,上前半步,拉了温桃蹊一把:“咱们回去吧?中午时候没吃几口饭,这会儿有些饿了。”

    温桃蹊说好,甚至都没有再去多看林月泉一眼,只不过匆匆的做了个礼,绕过了他,就径直回客栈去。

    林月泉盯着她两个背影看了许久,面沉如水,须臾又轻声讥笑,后话一概不提。

    他们方才所站之处的左手边儿,有个三层高的小楼,开门做生意,二楼的雅座,开了侧窗,就正对着街下头。

    谢喻白坐在窗边儿,把林月泉的举止尽收眼底。

    他手上的茶杯重重一放,沉闷一声响:“随安。”

    容长脸儿灰白长衫的小厮猫着腰近前去:“您说。”

    “这个林月泉……”他眯起眼来,把这个名字在唇畔又品过两回,“是个什么来路?”

    随安略一怔:“我也不大清楚,公子您知道多少,我就知道多少,这旁的……也没怎么打听过。”

    他话音落下,见他主子面色不善,忙一拍脑门儿,哦了声:“倒是有个事儿。”

    谢喻白指尖儿原本一递一下的敲点在桌案上,此刻一顿:“什么事?”

    “林掌柜之前曾经给林姑娘送过好些香料,都是他自己铺子里的香,不过温家也得了,说是林姑娘和温三姑娘,一人一份儿。”随安眼珠子滚了两滚,“说是两位姑娘到永善坊去逛,正好进了林掌柜的铺子,出来的时候,倒什么都没买,后来是林掌柜打包好了各种香,派了人给李家和温家各自送去的。”

    这香嘛,一人一份儿,可究竟谁是顺带着送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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