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迷香时,谢喻白的口吻分明不好。

    随安缩了缩脖子,他侧目过去:“查清楚了吗?”

    “迷香就是普通的迷香,不过这东西平常也不怎么会有人买的,便是到香料铺子,到药铺,真的要查,也方便,只是范围太广了,一时还没有头绪,您要真的想查,不如……”

    谢喻白知道他想说什么,眉心一凛:“尚且不知道下手的人是什么用意,况且事关两个姑娘的名誉,并不好打草惊蛇,惊动了官府,事情就闹大了。”

    杭州知府,与他父亲,本就是同年。

    昔年杭州知府韩齐之在京中为官时,与父亲交情便很不错,往来走动,他也是要叫上一声伯父的。

    只不过他这回来杭州,是为了追姑娘的,所以就没到韩家去拜访,倒兴师动众的。

    眼下要惊动知府衙门,请韩大人帮忙调查,不是说私下里查不得,就是礼数上未免缺了些,又总要欠下人情。

    他欠下的这些人情,都是要父亲在官场上还回去的。

    孰轻孰重,他分得清。

    谢喻白深吸口气:“说不定等她们两个醒了,会有些别的线索。”

    随安抿了抿唇,也就没再说什么。

    有小厮着急忙慌的从外头小跑着进门来,面上慌张一览无遗。

    随安知道他家公子有心事,心情不好,怕这小厮触霉头要倒霉,也会惹得公子更不快,便先沉着脸斥两句:“慌慌张张,成什么样子!一点规矩都没有!”

    照看姑娘们的小丫头,是临时到商行去买的,商行多得是这种能临时到人家家里做工的小丫头,伺候人是不在话下,给足了银子就成,到了日子,丫头们照旧回去,同主家没有半分关系瓜葛。

    可是家里伺候的小厮,那都是从京中带来的,竟也这般不成体统。

    小厮听随安训斥,心下委屈,面上还不敢露出来。

    谢喻白一抬手:“陆景明来了?”

    那小厮忙不迭点头。

    他跟在公子身边,在歙州的时候,就见过那位陆掌柜,一路上跟着往杭州来,更是没少瞧见那位陆掌柜人前走动,是以自然认得出。

    偏偏人前人后笑眯眯的陆掌柜,黑着一张脸,煞星一般的模样,说话时语气森冷,简直要吃人一样。

    他做奴才的,也没见过这样黑脸的主子,实在吓得不轻,不知道陆掌柜想干什么,这才着急的。

    而公子似乎……早猜到了陆掌柜会来?

    谢喻白手背在身后,却没有出门迎人的打算。

    陆景明关心则乱,他可以理解,但是不分青红皂白,黑着脸打上门来,他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本来连随安都不想支出去的,可眼前的奴才又看起来不顶用……

    他揉了揉眉心:“随安,去把人请进来。”

    随安抿又抿唇,欸一声应了,领了先前那小厮一路出门,往府门口迎陆景明而去不提。

    大约过了有一盏茶的工夫,陆景明人没进门,声音先入了耳:“你把人掳走……”

    “你说话别闪了舌头。”

    谢喻白在听见他声音那会儿,就料到了他想说什么,是以自然而然开口打断。

    陆景明是被带到偏厅去的,进了门,见谢喻白气定神闲的模样,越发气不打一处来:“人在你手上,在你的宅院中,你还想说什么?”

    “那你难道不知道,温长玄也在吗?”

    谢喻白丢了个白眼过去:“人说关心则乱,我从前倒觉得,这话太虚,一个人精明能干,那便什么时候都该是个冷静沉稳的,何来的关心则乱一说。不过今日,我才算是彻底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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