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

    而周家呢?

    既然最后还是三万两,那一开始没答应,后来为什么又点了头?

    还有那老匾——

    他们做生意的,最看重的就是信誉和口碑,周家一块儿匾,里头是三代人的信誉,就算老铺无奈之下盘给了别人,可匾还是周家的匾,也该立时摘了,挂在别的铺面,也好叫城中百姓知道,天宝大街周家铺子改名换姓,和周家再没关系了,往后真要出点什么差错的,也别找上他们周家。

    但周家偏偏不。

    林月泉要是心再黑点儿,挂着周家的老匾做恶事,名声却都要算在周家头上,那不就等同是,周勉拱手送了周家的名声去给人家作践的吗?

    这事儿……

    不为利,不为名,那就只能是,有了什么把柄短处,被人家拿住了,捏在手心儿里,不得不点头。

    林月泉大抵是先礼后兵。

    胡嘉言心念闪过,便下意识抬头去看周延。

    周延反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什么?”

    他摇头。

    问周延是没用了,就算真的是被林月泉拿住了把柄,周延也不会告诉他。

    周勉选择了妥协,这事儿恐怕,不是那么好遮掩过去的。

    匆匆与周延分开,胡嘉言哪儿都没敢去,径直就回了家。

    胡鹤轩知道他出门去见周家人,把外面的事情全都给推了,就在家里头等消息。

    胡嘉言一路往他书房去,上了垂带踏跺,在门口站定住,抬手在雕花门上轻叩:“爹?”

    里面沉闷一声进来吧,他才上手推开门,等进了屋中去,又反手把两扇门给带上,又掩去了一地阳光。

    胡鹤轩盯着他看了会儿:“见过面了?”

    他正往旁边儿坐,身形一顿,又坐下去:“爹,这事儿恐怕有些蹊跷。”

    当然蹊跷!

    不然也不会叫他去打听了。

    那是老铺子,祖宗的脸面,盘给了别人,将来死了,到了九泉之下,都没脸见祖宗。

    胡鹤轩沉声:“赶紧说。”

    于是胡嘉言便把周延那番话原原本本说来:“我想,周家大概有什么把柄,被人家捏住了,才任人揉搓,不得不把天宝大街的老铺子盘给他的。”

    他说完了又顿了顿:“不过这么看,这林月泉,也还算客气了,不然连三万两银子也不会周家。”

    要是有把柄,强占了去也没什么不行的,反正周勉都会点头的,给不给他银子,他都要点头。

    但究竟是什么样的把柄,迫使周勉不得不答应?

    这么大的事,周家却一点动静没闹出来……

    胡鹤轩摩挲着下巴:“看样子,这事儿周家兄弟几个,都是知道的。”

    胡嘉言嗯了声:“祖宗留下的老铺子,要不是兄弟们商量过,开了宗祠祭拜告祖宗知晓,周勉一个人,恐怕不敢做主。”

    那就是这把柄……周家犯过什么大错,叫他们一家子提心吊胆,都跟林月泉低了头?

    这不是蹊跷二字就能说得过去的。

    胡鹤轩一时沉默下去。

    胡嘉言等了很久,见他爹没开口,才叫了一声爹,又问:“周家在杭州这么多年,您知道周家曾经……您知道他们家过去的事吗?”

    过去的事?

    杭州十几年来风平浪静,太平日子安乐的不得了,还能出什么事呢?

    如果周家曾经做过什么,这么大的把柄,就不会是小事。

    可怎么偏偏林月泉知道,杭州城中人,却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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