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嘴皮一碰,这话说的多轻松啊。”

    林月泉把手上茶杯重重放下去:“陆景明,二十二年来,你失去过什么?付出过什么?为了活着,为了活的更好,努力过什么呢?你没有——”

    他面色阴郁:“你所谓的那些苦,在我看来,根本就不值一提,那不过是你陆二公子使性子,与家中闹翻,执意离开陆家,自作自受遭的罪而已,没人逼你,从没有人逼着你,离开扬州,只身经营。

    陆景明,你不是我,你不懂我,你也从来没有试图明白我。

    朋友?背叛?

    今时今日,你凭什么说,我背叛了我们少时友谊?”

    眼前的人是陌生的。

    陆景明从没听过这些话,更不要说,从林月泉嘴里说出来。

    林月泉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

    他与林月泉结识的那年,他真的不是这样的。

    那个明亮的少年,不见了。

    陆景明捏了捏手心:“是我从没真正明白你,还是你从一开始,就对我有所隐瞒,从未坦诚以待呢?”

    他深吸口气:“我自问不是什么君子,可与朋友交,也从来坦荡,无论是从前的你,还是现在的温泽川。但是你呢?”

    陆景明寒声质问他:“你说你三万两银盘下了周家老铺,可你我都是生意场上的人,也不是三岁的孩子,你说这话,自己信吗?何为祖产,何为老铺,还有周家老匾——

    我大表哥和周家人交情匪浅,我知道些什么,你要我一一说给你听吗?

    还有温家的事。

    当日你写信给我,我没有半分怀疑,为你鞍前马后,替你打听小姑娘的事,可事后我慢慢发现,你居心叵测,还险些陷我与不义之地。

    你明知我与泽川情同手足,却利用我,窥探他的亲生妹妹。

    林月泉,究竟是我不懂你,还是你这个人,本就不值得人交心呢?”

    林月泉呼吸一窒。

    陆景明说的这是真心话,每一个字,都是发自肺腑的。

    “你今天找我,到底为什么?”林月泉看着一桌子的糕点,真是一点胃口都没有,“说了这么多的话,你大概不是找我出来叙旧的,有什么话,直说吧。咱们两个认识至今,快十年了,且不论真心不真心的吧,总不至于,连句真话,都不敢说一句了吧?”

    是他嘴里没真话,还是林月泉嘴里没一个字是真的?

    还真是会倒打一耙。

    不过他既然要选择直截了当,那他当然也不必藏着掖着装客气。

    “你找上胡家,想干什么?”

    林月泉一拧眉:“怎么?你姨父,没跟你说清楚?”

    “说是说清楚了,不过嘛,想想周家的事情,我觉得,你恐怕是别有用心。”陆景明掀了眼皮看过去,横竖把话说到这份儿上,就算是撕破了脸了,往后再没有什么儿时情谊。

    更何况,林月泉当着谢喻白的面,亲口承认过,看上了桃儿,非桃儿不可。

    那从今以后,他和林月泉,注定只能是仇敌,不能是朋友。

    再加上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事情,他对林月泉的怀疑,一日重过一日。

    陆景明点了点面前桌案:“我不知道你对周家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所以想见见你,想告诉你,你的手段,你的城府,离胡家,远一些。”

    林月泉嗤了声:“我若不呢?”

    “那你大可试上一试。”

    陆景明一撇嘴:“你也知道,我和家里关系不好,但我母亲最疼我,我也最孝顺我母亲,是以对姨母一家,自然高看一眼。你的手段高低,我或许不知底,可我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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