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蘅儿的事,你分了心神,真叫他拿捏住,我是要气死的!”

    言外之意,她是个能冷静自持的,便要有她在,才不会横生枝节。

    齐明远揉了她一把:“我就这么没出息啊?”

    还说呢。

    今儿正堂屋里,不就差点儿跟齐明遇动手吗?

    人家摆明了故意激怒,他就愣是往人家的套里钻。

    齐明遇七尺男儿,逞口舌之争,叫人不齿,他羞辱蘅儿的那些话,羞辱婆母的那些话,她听着,也恼怒,但真的当场发作,岂不是正中齐明遇下怀吗?

    这道理齐明远又不是不懂,但还是那么做了。

    徐月如躲了他一把:“反正这事儿你得听我的,你要见他,去跟他谈,我非要跟着不可。”

    她略想了想:“横竖齐家人如今已然拿我做悍妇,我既担了这个名儿,如何不能做悍妇该做的事?你那个三哥,不是张口闭口说我不配为齐家妇吗?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你倒要我闷头去装贤婉,咱们白吃亏的啊?”

    齐明远叫她的话给逗笑了,又知道她脾气倔,一时只好由着她去。

    夫妇两个正说话的工夫,香云打了帘子进来,她瞧见了,坐正了些:“怎么了?”

    “齐二奶奶来了,说想见见您。”

    钱氏?

    徐月如与齐明远对视一眼,起了身来:“我去见见她。”

    齐明远欸了声:“到底也不知道她是存了什么心思的,你也别跟她说那么多,实在懒烦应付,就打发她走。”

    她说知道,又先打发香云去把钱氏引到偏厅去,而后才缓步出门去。

    钱氏在偏厅候了会儿,其实时间也不久,但她能察觉得出,徐月如是故意晾着她,才并没有立时来见。

    眼下见了徐月如,她就端坐着,连起身都不曾:“看来先前我一场示好,并不见效,眼下来见弟妹,弟妹仍旧要晾着我。”

    明人不说暗话,徐月如是喜欢的。

    只是可惜了,这样的人,做了齐家妇。

    进了齐家门里,一辈子,也就这么着了。

    她往主位上坐过去,也不应钱氏那番话,只是问她:“二嫂只身来,有什么话直说吧。”

    钱氏噙着笑,拍了拍放在她左手边儿桌案上的一个黑漆的小食盒:“这里面,有几套账本。”

    账本?

    徐月如一拧眉。

    “弟妹是个爽快利落的人,我便不与你说那些虚的,这些,是这些年,我自己查的,齐家的烂账,或者说,齐明遇的烂账。”

    她下巴一抬:“我送给你。”

    “天下从没有白得的便宜,一则我不知你这所谓烂账是真是假,二则——”

    徐月如眯了眼,连看都没看那食盒一眼,只盯着钱氏:“我与二嫂,一面之缘,从前六郎在家时候,也从不曾见二嫂出手相助过,如今,这是怎么个意思?”

    “弟妹,我嫁到齐家,今年,是第九个年头,如果我没记错,六郎在十二岁上,挨过一场家法,病的起不了身,这事儿,你回头问问六郎,还记不记得。”钱氏往椅背上靠了靠,“那时候,好像是因为你们现在住的这个小院儿,总之,他和大哥闹的不可开交,扬言要杀了大哥,可后来不了了之了。他能从大哥手上活下来,大哥也没再激怒他,是族中叔公出的面——”

    她尾音拖长了。

    这事儿,她刚从明远那儿听过的,与钱氏所说,的确一般无二,并无出入。

    而钱氏刻意的拉长尾音,在她面前提起此事……

    徐月如心下一沉:“是你?”

    “有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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