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苏林山的名儿,真问得多了,我只说从前听人议论起,说山泉香与苏林山大有关系,一时又想起林月泉这些日子所作所为,总觉得这其中有着说不清的联系,所以才烦他帮忙查一查罢了。”

    陆景明眼底有星河,是噙着笑的,淡淡的:“你还信不过我?”

    自然是信得过的。

    温桃蹊深吸口气:“所以你看,就算我重生回来,也还是个没有一点儿用处的小废物。”

    她语气里有慢慢的嫌弃,是对她自己的。

    陆景明心口一紧:“我为你做这些,是我心甘情愿的,是我听了你的故事,心有余悸,我也怕重蹈覆辙,这么好的姑娘,还没嫁我做妻,怎么能叫这些给绊住脚?”

    “可我做这些,不是为了叫你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最是无用的。”

    “若不是你,我如何知道这些事?怕到如今也不会小心提防林月泉。”

    “若不是为你,我也不会费心调查这其中内情去。你父兄都是坦荡荡的君子,叫他们去同林月泉这样的小人斗法,怕是斗不赢的。”

    温桃蹊扑哧一声笑出来,显然叫他的话给逗乐了。

    见她展露笑颜,陆景明才松口气:“所以别再说这样的话了。”

    她说知道:“就是偶尔有这样的感慨罢了。毕竟我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反握上陆景明的手:“什么都要你来操心,你说要不是遇上一个你,这一辈子,岂不还是要落入旁人彀中?”

    “我虽小心提防,可却未必事事都防范的到,只怕到时候,仍旧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人宰割而已。”

    “当初杜昶闹出人命案子的消息送到家中,我想了办法,和大哥一块儿,拦着母亲,不肯让母亲插手去救人,怕来日又是温家一桩罪。”

    “你几次三番来示好,我为前世林月泉之事,深觉你不怀好意。”

    “等在青雀楼见到林月泉,骤然得知,你二人竟是少时旧友,又免不了去想,前世你为我们温家奔走,也不过都是做做样子,说不得,你们两个,才是真正的狼狈为奸。”

    温桃蹊声音顿住,拿指尖儿戳着他的手心,低头看着他骨节分明的那只手:“其实我挺坏的。”

    “这不是坏,你只是怕极了,前世家破人亡,对你的伤害那样大,你才什么都不敢信。”

    可越是如此,他才越是格外珍惜她如今的心意。

    这样的姑娘,能够正视自己的心意,与他心意相通,是他的幸事。

    陆景明怕她想的多了,等过会子胡思乱想,夜里睡不踏实,就送了她回她的小院儿去,再三的交代,连哄带骗的,总算勉强把人给安抚下来,目送她过月洞门下进了院儿里去,才转身离开了不提的。

    ·

    事实上,温长青的信不是才送到陆景明手中,他也不是才派人到徐州去打听消息。

    第二天一大早,他在客栈里正吃着早饭,想着今日要带温桃蹊到城外去转一转,不然小姑娘心思重,他昨夜里虽然是把人给安抚下来了,可就怕她一根筋,还是想不开。

    可这饭才吃了一半,就已经有书信从徐州送了回来。

    他黑着脸看,越看脸越黑。

    淮阳王妃的那位生母苏氏,确实跟苏林山有关系,而且年轻的时候,关系匪浅——

    他想到过很多可能性,甚至想过,淮阳王妃或许根本不是周家女,但却从没想过……

    他带着书信去寻的温桃蹊。

    小姑娘果然眼下乌青有些重,一看就是昨夜根本没睡好。

    温长玄叫人给她煮鸡蛋拿来敷,听说陆景明来,竟难得的没有为难,叫奴才把人给领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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