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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林月泉脚下分明有些踉跄,一旁小厮忙去搀扶,才快步追了上去。

    林月泉警惕,听得见身后脚步声,顿住了身形,回头去看,见是他,啧了声:“好巧。”

    “不巧,我跟着你过来的。”

    林月泉英眉一拢:“有事?”

    “咱们如今,就生分至此呗?”陆景明在打量他,“来了侯府的宴,你也没来敬我一杯酒,我倒比旁人更要不如。”

    “不过也是,你如今飞黄腾达,背靠着冀州侯府,大概是看不上我了。”

    “你不也靠上了忠肃侯府和徐家吗?”林月泉嗤了声,从小厮手上抽出胳膊,打发他退远一些,“其实你看,忠肃侯府,未必拿你当回事儿,不然今天王熙设宴,我就不该收到请帖。”

    “你说得对,可王熙看的,到底也是冀州侯的面子,不是你林月泉的面子。”

    陆景明一撇嘴,从怀中掏出一小包东西来,伸手递了过去。

    林月泉越发警惕,根本不接:“什么东西?”

    “山泉香。”

    陆景明敏锐的捕捉到林月泉一闪而过的僵硬,还有那微变的脸色。

    他心下嗤笑,面上却不显:“桃蹊托我转送你的。温家的山泉香,名震天下,这趟来京城,她送了不少人,听说你进京了,就准备了这些,叫我送给你,托你也给冀州侯带些回去。”

    “挺好的,陆景明,我拿你当朋友,托付你的事,你一件没帮我办成,现如今,还借着这东西,到我面前耀武扬威。”

    林月泉咬牙切齿:“温桃蹊是我先看上的!”

    陆景明眉心一动:“这种事情,也有谁先谁后?”

    林月泉的头又疼起来,他抬手去捏眉心,按着揉了两把。

    陆景明把手上的小包晃了晃:“好心送你的东西,你不接,不大好吧?”

    林月泉一把把东西接过来,冷声问他:“你还有别的事吗?”

    “倒没什么了,哦对了——”

    陆景明作势要走的,转身的时候,又顿住,尾音一拖,斜了眼风扫视过去:“至于你说的,拿我当朋友这事儿,你亏心不亏心?”

    “那看样子,好些事,你是都知道了。”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陆景明沉了声。

    林月泉是够嚣张的。

    仗着背后有人撑腰,进了京,旁人看在冀州侯府的面子上,礼敬他三分,再加上摸不透他的来路底细,就更忌惮一些,倒把他的心气儿越发捧高了。

    如今虽没到了撕破脸的地步,但他干的那些事,敢堂而皇之的认了——

    苏徽一定都替他处理好了。

    就算要查,只怕也很难发现蛛丝马迹,更遑论拿了林月泉的罪证去。

    不过也是。

    若不将那些都处理干净,他们也不敢送林月泉进京。

    争皇商,说是你死我活也不为过。

    多少人盯着,五十万两,咬咬牙,给出去,往后什么油水捞不到。

    林月泉自己不是个干净的,纵使有冀州侯和苏徽为他作保,若叫查出来,他从前那样的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别说他要完蛋,连冀州侯和苏徽也要跟着倒霉。

    而那些事,他,他们,都知道。

    陆景明深吸口气:“前路漫漫,好自为之。”

    他说完就走,大有不愿与林月泉多言的意思。

    可他刚转过身,迈开腿,林月泉在身后叫住他:“你就一点也不好奇,我是怎么搭上苏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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