蹊一双大眼睛闪了又闪:“二哥?”

    她带着不确定的试探,惹得温长玄哭笑不得:“你不想说,我自然是不逼你的。”

    “这些天派人盯着你,跟着你,只是想等你来找我坦白。”

    “我的确想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可你说你有苦衷,有难言之隐,并不只是为了瞒我而瞒着,是同谁都不肯说的事儿。”

    他收回手来:“你长大了,是大姑娘了,有自己的心事,有自己的小秘密,多正常呀。”

    “你选择告诉陆景明,那也是你的选择,我尊重你。”

    原来他要的,也只不过是一个解释而已。

    温桃蹊眼窝一热:“二哥这么着,我越发觉得自己像个任性的小姑娘,叫你们宠坏了,一意孤行,随心所欲。”

    “随心所欲有什么不好?”

    温长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你上头有两个哥哥,家里头也不指望你支应门庭,你高兴怎么样,便怎么样,有什么不好的吗?我倒没觉得。”

    温桃蹊怔了怔,旋即浅笑:“那你吓唬我。”

    “这不是吓唬你。”温长玄去拉她小手,牵着她出了书房,“我起初是真的生气的。”

    他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安抚似的捏了捏她手心:“人家都说女大不中留,我知道你和陆景明的事,也知道你如今的心意,起初就想着,如果一颗心,满满当当都是人家了,就把父兄抛之脑后,我们倒白疼你十几年,如今连陆景明一根指头都比不上,这算什么?”

    “哪有这样的事情!”

    “你什么也不肯跟我说啊。”温长玄摇着头侧目回望她,“话说开了,不就没事了吗?我又不是非要知道你瞒了我什么。”

    “只是你有了心事,我一眼就看得出来,偏偏你不跟我说,我担心之余,发现陆景明又是个什么都知道的,你让我怎么想?”

    说白了,吃醋了呗?

    这个认知出现在温桃蹊脑海中一闪而过,她立时扑哧一声就笑了:“那我懂了。”

    “所以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就算是你不想跟我们说的,便只管说,你不想说,也不要藏着掖着的瞒我们,知道吗?”

    ·

    皇商的人选,果然是定在陆景明和林月泉二人之间的。

    其实户部最早呈送的名册上,还有柳州权家,善州魏家……

    林林总总的吧,齐明远特意说过,也有那么五六家。

    一个塞着一个的富贵,只是这背后作保的人,比起徐家和冀州侯府,便逊色许多。

    起初魏家和权家发现这里头牵扯甚广的时候,是自己主动跟户部的大人交代了,退了出来,不再搅和进去的。

    余下那些人家,便是朝廷筛选,给筛下去的。

    用齐明远的话来说,便是陆景明和林月泉两个人,根基不深,才正合官家心意。

    林月泉的出身履历干干净净,就是孤家寡人一个。

    陆景明和家里头,关系又不好,自己在外头打拼那么多年,也算有本事。

    可这么一来,两个人便也就僵住了。

    大约又过了有五六日,内府司和户部各自搬了好些账本。

    一部分送到陆景明那儿,一部分送去给了林月泉。

    自然都是些可以见人的明账。

    只是也都是些陈年旧账,里头多多少少的,都有些问题。

    这是官家授意过的,齐明远和谢喻白是觉着,圣心难测,官家到底是想看他二人够不够直率坦诚,还是想知道他二人面对内府司的糊涂账时,足不足够圆滑,这就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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