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抿了抿唇:“小胡太太来了,夫人怕姑娘见了她生气,叫我在这儿等姑娘,等姑娘回府了陪姑娘回去。”

    徐月如面沉如水:“她来干什么?”

    当初想把儿子过继到他们家,小胡氏就是头一个,上蹿下跳,数她最积极。

    母亲觉得,都是一家子骨肉,多少沾着亲,这样子撕破脸也显得她们不近人情,传出去不好听,所以总有诸多耐心对她们。

    可徐月如受不了——

    她大哥在的时候,最疼他,当初死讯传回京来,徐月如一度哭死过去。

    她情绪激动,以致于伤身。

    可他们一家人还没从悲痛中走出来,小胡氏就找上门来,假惺惺的在大哥灵前哭,拉着母亲说什么心疼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一类的话。

    那时候是徐月如去骂了小胡氏一通,骂的她哑口无言,胡溜溜的带着她六岁的小儿子离开了徐府,之后的两三年,除了年节下,再也不敢登门来。

    现在又来?

    碧云见她那副要吃人的模样,哪里敢叫她往后头去,三两步跟着,往她身前拦了拦:“好姑娘,不是为了那件事,小胡太太就是再没分寸,也不敢再拿这事儿来烦夫人,怎么还敢来呢?”

    徐月如脚下一顿,碧云一只手抓在她左臂上。

    她右手微抬一抬,按在碧云的手背上,把她手打下去:“那你告诉我,她为什么来的?母亲怎么不叫我去听?”

    碧云知道她一贯的脾气和性情,晓得敷衍不过去的,不然真惹急了,她也拦不住姑娘,于是稍退了半步,压了压声儿:“小胡太太的大儿子高中了,今儿刚放的榜,她得了消息,欢喜的很……”

    “你捡重点的跟我说,别东拉西扯的。”

    徐月如心里有气,噎了她一句。

    碧云心下无奈:“她来求夫人替他们家保媒的。”

    保媒?

    直觉告诉徐月如没有这么简单的。

    本来他们家出身实在一般,想要有个好姻缘,求到母亲跟前来,也无可厚非。

    但母亲这样避讳——

    她也长大了,而且事情过去两三年,再不会像当日那样伤心难过,冲上去就要指着小胡氏的鼻子骂的。

    徐月如缓了口气,勉强平复着心绪:“保谁家的媒?”

    “她大儿子高中,她想让夫人出面,为她儿子求娶孙侍郎家的嫡幼女。”

    徐月如呼吸一滞:“谁家?礼部侍郎孙大人吗?”

    碧云连连点头。

    徐月如刚有所缓和的面色,登时就又沉了下去。

    她肃容不语。

    那位礼部侍郎,年仅三十八,就已经官拜侍郎,且他母亲又出身康安侯府,他孙家的女孩儿,也是个个金贵,凭小胡氏,竟也敢妄想孙家的女儿!

    徐月如怒火中烧,只觉得这些人贪得无厌,抢了步子就要往徐夫人平日见客的东跨院儿去。

    碧云知道不好,追赶着上前,再想去拦她,徐月如却已经看穿她的心思,虎着脸瞪她:“你再拦我?”

    “夫人便是晓得姑娘听了要生气,才让我来劝着您一点儿,拦着您,不叫您过去的呀。”碧云哭丧个脸,又不敢真的上手再去拉扯她,又不敢把路完全的让开,只能一面拦一面退,“您听听我的,先回自个儿院儿里,夫人自然应付了她的。”

    徐月如冷笑着:“她一家子要知道什么是廉耻,也不会登门来!”

    她步子越发快了,不多时就到了东跨院儿外。

    碧云眼看着拦不住,就去叫春芝。

    可春芝从小服侍徐月如,哪里敢这时候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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