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也就银票多了,但那些傍身不顶用,比不上这些金银珠宝,铺面庄子的地契来值钱,我想着,等你要嫁人了……”

    “母亲,您和父亲已经商量好了?”

    徐夫人话都没说完,被她拦了话,当场愣住:“什么商量好了?你父亲早起打了两套拳,吃过了饭又闷在书房看兵书,这不蒋夫子就登门了,他话都没跟我说几句,商量什么?”

    徐月如眼角抽了抽:“那您这些箱子是干嘛的?”

    徐夫人也笑不出来了。

    她怎么觉得,她姑娘没那么高兴的样子呢?

    也不是……

    这模样,也不是说生气,其实她刚进来的时候,还是有些喜气洋洋的,她还以为有了什么高兴事儿跑来跟她说。

    可这才坐下来,她一句囫囵话没说完,这怎么又变了脸?

    徐夫人怔怔的,看了看那些箱子,又把目光落在徐月如身上:“这都是我的嫁妆啊。”

    徐月如咬着下唇说知道:“我当然知道这是您的嫁妆,我是说,您把这些翻出来干嘛呢?”

    “你这孩子——”徐夫人戳了她额头,横过去一眼,“你都十五了,这及笄礼也行过了,论理说呢,去年就该给你相看人家,但你父亲那个脾气,总想把你多留两年,你祖母也说,我也劝,他也不听,还要甩脸子,我们索性也不提这事儿了。

    但你早晚是要嫁人的呀,难道等说好了人家,现给你准备嫁妆啊?”

    她一面说一面摇头,几不可闻叹了声:“怎么没心没肺的,你今儿是怎么了?都把我给问糊涂了。”

    徐夫人是高门出身,当年嫁给徐天德,嫁妆单子里,好东西实在是不少。

    徐月如十一二岁的时候,最爱俏,那个年纪的小姑娘大多爱臭美。

    有一年开春时,徐夫人开了嫁妆箱子打算找样东西,到人家家里去赴婚宴。

    小小的徐月如扒着箱子不许她合上,左挑右捡的,从她嫁妆箱子里挑了好些首饰出来,喜欢的不得了。

    可今儿个她开了箱子,这些箱子就摊开在徐月如面前,徐月如却连多看一眼都没有。

    姑娘是长大了不假,那也不至于从前那样喜欢扒她嫁妆箱子,如今突然就转性了吧?

    徐夫人嗅到一丝怪异,拉了徐月如的手攥在手心儿里:“你刚才问我跟你父亲商量好,是不是说你的婚事?”

    徐月如啊了声,才有了些不好意思。

    徐夫人越发蹙拢了眉头:“你是听谁说什么……”

    话都没问完,她猛地想起来,蒋融在府上——

    “你是不是跑去前厅偷听了?”

    徐月如连连摇头:“我那么没规矩吗?就算是蒋大人,我也没道理跑去前厅偷听呀。”

    可徐夫人显然不行,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眼神中写满了审视。

    徐月如见躲不过,才老实交代了:“我知道蒋大人来,让人做了些他爱吃的点心,打发秋兰送去的,是她偷听到,说蒋大人今儿登门,是替齐明远说媒的。”

    “秋兰躲在外头偷听?”

    徐夫人语气森然,肉眼可见的冷了脸。

    徐月如忙说不是:“她进门前听见里头说话,送了糕点出来又听了两句,回去时候告诉我的。”

    她说着掰着自己手指:“我还以为父亲和您商量过这事儿。”

    “胡说,蒋夫子是突然登门来提,我如何与你父亲商量?你还敢扯谎哄我?”

    徐月如小脸儿垮了下去。

    她本来是没打算骗母亲的,但一时见了这些嫁妆箱子,也不知道怎么的,脑子一热,就顺口这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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